我国雕印版画,始于唐代画。佛画雕印入宋渐盛。北宋中叶——其题材扩大到世俗人物,中叶以后更出现山水内容。就版画的类别言,最初多佛经扉图和单叶佛画,继而出现大幅挂轴和长卷,然后又出现扇面、屏风、贴壁印纸和祛邪印纸、祃以及篇幅较多的经卷插图。雕印版画风行北宋一代,其盛况实出人意外。现主要根据有纪年的实物和可以考定年代的文献记录,简述其大略,藉以祝贺以版印图画闻名的北京荣宝新记三十五周年。



唐五代佛画,有纪年可考的,以英人斯坦因劫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的唐咸通九年(868年)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前祇树给孤独园释迦说法扉画为最早[1]。其次有后晋开运四年(947年)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雕印的单叶《大慈大悲救苦观世音菩萨像》《大圣毗沙门天王像》和大约同时雕印的《四十八愿弥陀佛》《圣观自在菩萨像》《大圣文殊师利菩萨像》《大圣普贤菩萨像》《地藏菩萨像》。这类单叶佛画,也都出自敦煌藏经洞。敦煌藏经洞还出有也是五代雕印的中心为无量寿佛像的单叶梵文《无量寿陀罗尼经》和中心为观音像的梵文《圣观自在菩萨转灭罪陀罗尼经咒》。这种附有雕像的单叶《陀罗尼咒经》,四川成都[2]、陕西西安[3]、安徽无为[4]、江苏镇江[5]等地的晚唐墓葬中,都曾发现。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唐咸通九年(868年)刊印

1906-1908年斯坦因劫自甘肃敦煌莫高窟藏经洞

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镇江发现的《陀罗尼咒经》雕像生动,并着彩色,有可能是吴越地区的产品。五代雕印版画最盛的地点是吴越,吴越王钱弘俶时期(947~978年)曾大量雕印佛画,据现知资料已有:


1.浙江吴兴、安徽无为等地曾发现后周显德三年(956年)钱弘俶印造前附释迦在摩伽陀国无垢园扉画的《一切如来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据经前刊记,知当时“印宝箧印经八万四千卷”。[6]


2.浙江绍兴出土吴越金涂塔内,发现乙丑(宋乾德三年,965年)钱俶印造前附扉画的《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据所附刊记,知当时“敬造宝箧印经八万四千卷”。[7]


3.浙江杭州雷峰塔塔砖中,发现hai/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己亥岁(宋开宝八年,975年)钱俶印造前附扉画的《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该经刊记亦云:“钱俶造此经八万四千卷。”[8]


4.雷峰塔塔砖中,还发现丙子岁(宋太平兴国元年,976年)王承益印造的宝塔图卷。[9]


5.据北京图书馆藏宋绍兴刻本《心赋注》,知杭州灵隐寺僧延寿甲戌(宋开宝七年,974年)用绢素印造二十四应观音像二万本。又该僧于975年以前,还曾亲手刷印弥陀塔图十四万本。[10]


梵文《陀罗尼咒经》

1967出土于陕西西安西郊

张家坡西安造纸网厂工地唐墓

现藏于西安市文管所


从以上资料,可知唐五代和吴越雕印的版画有与经文相应的扉画、各种单叶附有雕像的陀罗尼和佛像(包括菩萨、天王),还有塔图。总之,其内容皆是佛画;而大量雕印这类佛画的地点,五代以来即以吴越最为突出。所以,宋太平兴国三年(978年)钱俶归宋之后,越、杭二州即成为北宋初期雕印版画的重要地区。




自北宋太祖迄真宗时期(960~1022年),除上述吴越归宋前的版画资料外,现知较重要的有纪年的版画,有以下四事:


1、日本京都清凉寺藏日僧奝然于雍熙三年(986年)自宋携归的栴檀佛像,该像腹内装藏品中有单叶印本佛画四件,其中以《弥勒菩萨像》一纸最为珍贵[11]。画像外缘绕五股一匝;中央为弥勒菩萨坐于上置莲台的束腰高座上;像上方设宝盖,其两侧有升降飞天;像下方正中置山石奉轮宝,两侧各立一执拂子的盛装女供养人;最下有流云一列;像右侧刊沙门仲乐赞语;像左侧有刊记云:“甲申岁十月丁丑朔十五日辛卯雕印普施,永充供养。”此甲申岁,即雍熙元年(984年);像右上隅刊“待诏高文进画”,高文进善绘慈氏[12],太宗朝“号为兼备曹吴采墨,是名小高待诏”,其笔意,神宗时尚“为翰林画工之宗”黄庭坚《豫章黄先生文集》卷三七《书土星画》);像左上隅刊“越州僧知礼雕”,知镂版者,系吴越旧僧。


《弥勒菩萨像》

高文进绘,僧知礼(四明知礼大师)出资雕版刊印

纸本版画,北宋雍熙元年(984年),28.4 × 54.4 cm

现藏于日本京都清凉寺


2-3、江苏苏州瑞光寺塔第三层发现真珠舍利宝幢一座,幢内藏有咸平四年(1001年)刊《大随求陀罗尼经咒》和景德二年(1005年)刊梵文《大随求陀罗尼经咒》各一纸。前者中心雕随求菩萨坐莲座上,绕像列汉文经咒作轮状,四隅置四天王像,左右缘各刊雕印人题名一行。后者,梵文经咒中间雕炽盛光佛和九曜星神与十二宫星座,左右缘雕二十八宿和二护法力士,上缘雕五股和缠枝花一列。两纸刊记皆置于咒文下方。咸平四年经咒的刊记末云:“杭州赵宗霸开。”知此经咒亦雕印于旧吴越地区。[13]


《大随求陀罗尼经咒》

北宋咸平四年(1001 年)刊

1978年,江苏苏州瑞光寺塔第三层塔心窖室出

现藏于苏州博物馆


梵文《佛说普遍光明焰鬘清净炽盛思如意宝

印心无能胜惣持大明王大随求陀罗尼经咒》

北宋景德二年(1005 年)刊

现藏于苏州博物馆


4、敦煌藏经洞亦出有雕印的单叶《陀罗尼经咒》多种,最精致的一件,是斯坦因劫去的有太平兴国五年(980年)刊记和“王文沼雕板”字样的梵文《大随求陀罗尼经咒》。该印本分内院与外郭两部分。内院中心为随求菩萨变相坐像,绕像环列梵文经咒作轮状,其下承以莲座,莲座两侧各一护持王像,再下为刊记。轮状经咒四隅雕嬉、鬘、歌、舞四供养菩萨种子。外郭线雕、华、灯、涂四供养菩萨种子和金、宝、法、业四波罗蜜菩萨种子以及四天王像,各种子间、种子与天王间,皆界以五股。此件虽属敦煌同类印本中的上乘,内容亦较复杂,但雕绘古拙,远不如上述雍熙、咸平版画生动流畅。


梵文《大随求陀罗尼经咒》

北宋太平兴国五年(980年) 刊

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据现存资料,可以推测10世纪后半迄11世纪初,北宋雕印版画的主要题材,仍是佛画,但其内容与技艺都较五代有较大的提高。当时著名画家绘制版画底本,应是一重要事例,因为这种精致的、“永充供养”的单叶佛画,很容,也很可能发展成被人们悬挂的供品。《陀罗尼经咒》印本复杂化,有的版心竟高达44.5厘米,如咸平四年刊《大随求陀罗尼经咒》,说明这类单叶佛画比以前受到更多的重视。北宋初期佛教密宗还有不小的影响,版画资料也可提供一定的物证。





仁宗迄哲宗时期(1023~1100年)是北宋版画大发展的阶段。


佛经扉画不仅刊印俱精,内容也日趋繁缛。山东莘县宋塔出有一批庆历二年(1042年)迄熙宁元年(1068年)、二年(1069年)杭州晏家和杭州钱家雕印的《妙法莲华经》。经前扉画不仅与经文内容密切配合,并明确标出与该经卷数相应的“变相第×”,如“大宋嘉祐五年(1060年)庚子正月杭州钱家……雕印”的《妙法莲华经》卷四,经文前的扉画榜题即刊有“妙法莲华经变相卷第四”字样。扉画与经文配合,还出现了将画面界成若干小幅,分别雕出与经文相应的新形式。如“大宋庆历二年(1042年)壬午岁正月杭州晏家”雕印的《妙法莲华经》卷六扉画,该画各个小幅的榜题中,刊出简单的内容说明,如“歌呗赞叹”,“布漆功德”,“画地作佛”,“聚沙为塔”,“彩画佛像”等。[14]


《妙法莲华经》

北宋熙宁元年(1068 年)刊,梵?装

1968 年发现于山东莘县宋塔内

现藏于山东省博物馆


《妙法莲华经》

卷一序后附刊记云:“大宋熙宁元年戊申岁杭州晏家

再请僧校勘,又命工重开印造,广行天下,

愿与受持人同契法华圣会。”

卷五末有“琅邪王遂良书”一行


单叶佛画题材增多。熙宁中(1068~1077年)郭若虚撰《图画见闻志》卷三记仁宗绘天台宗尊为高祖的龙树菩萨并镂版印施事:“仁宗皇帝天资颖悟,圣艺神奇,遇兴援毫,超逾庶品。伏闻齐国献穆大长公主丧明之始,上亲画龙树菩萨,命待诏传模镂版印施。”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七〇记:“皇祐三年(1051年),春正月乙丑,(仁宗)幸魏国大长公主第,问疾……(三月丙子)魏国大长公主薨……初以暴疾闻,帝趣驾往,及,奏不起,乃即主堂易服,坐俟小敛讫,再拜奠哭,辍视朝五日。追封齐国大长公主,谥献穆。”因知仁宗作画与命镂版印施,应俱在皇祐三年三月以前。这种皇帝所绘镂版印施的单叶佛画,估计被装裱成挂轴的可能性更大。


事实上,元丰中(1078~1085年)释文莹撰《玉壶清话》即有明确记录长沙佛寺悬挂印本观音像轴事:“长沙北(寺)经堂中,悬观音印像一轴。下有文,乃故待制王元泽撰。镂版者,乃郡倅关蔚宗。”(江少虞《皇朝事实类苑》卷四五引)受业于曾巩、黄庭坚的陈师道曾撰文赞李公麟观音像印本,《后山先生集》卷一七《观音菩萨画赞》:“龙眠居士李公麟画观音像,跏趺合爪,而具自在曰:世以趺坐为自在,自在在心不在相也,大通禅师刻版以施学者。”长沙并非版画发达的地点,已可印造挂轴,而且悬挂于佛寺;佛寺僧人也可印造观音施奉学人,这些事例,皆可说明,这时的版画工艺在推广流传方面有了新的发展。


自仁宗中期起,版画的更大发展是盛行刊刻世俗的内容。《图画见闻志》卷六记:“景祐初元(1034年),上敕待诏高克明等图画三朝盛德之事,人物才及寸余,宫殿山川銮舆仪卫咸备焉,命学士李淑等编次序赞之,凡一百事,为十卷,名《三朝训鉴图》。图成,复令传摹镂版印染,颁赐大臣及近上宗室。”[15]王明清绍熙甲寅(五年,1194年)所撰《挥麈后录》,其卷一《章献太后命儒臣编书镂版禁中》条亦记此事,并谓哲宗登极时(1086年)曾重印此图:


“仁宗即位方十岁,章献明肃太后临朝。章献素多智谋,分命儒臣冯章靖元、孙宣公奭、宋宣献绶等采摭历代君臣事迹为《观文览古》一书,祖宗故事为《三朝宝训》十卷,每卷十事。又纂郊祀仪仗为《卤簿图》三十卷。诏翰林待诏高克明等绘画之,极为精妙,述事于左,令傅姆辈日夕侍上展玩之,解释诱进,镂版于禁中。元丰末,哲宗以九岁登极,或有以其事启于宣仁圣烈皇后者,亦命取板摹印,仿此为帝学之权舆,分赐近臣及馆殿。时大父亦预其赐,明清家因有之。”


《三朝宝训》“凡一百事,为十卷”和《卤簿图》三十卷,均属巨制;“人物才及寸余,宫殿山川銮舆仪卫咸备”,可见布局之巧密[16];“镂版印染”即着彩版画。布局巧密且又填色的十卷人物长卷和三十卷的郊祀仪仗,都是我国版画史上的空前杰作。至于“镂版禁中”的具体地点,不论是翰林院的书艺、图书局,或是少府监属下的文思院,都是专为皇室服务的机构,因而才有条件产生这样的突出作品;由于皇室掌握一批镂版印染的能工巧匠,所以才出现一再颁赐臣下以旧板新印或另雕新板的版画的事迹,沈括《补笔谈》卷三即有记神宗印赐锺馗像一例云:“禁中旧有吴道子画钟馗……熙宁五年(1072年),上令画工摹搨镌版,印赐两府辅臣各一本。”


曾巽申《大驾卤簿图书》卷(局部)

有人推测本图卷即是在宋绶《卤簿图记》基础上完成

绢本设色,元,51.4 × 1481 cm

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11世纪后期,出现民间刊印人物版画的记录,《宋名臣言行录》载:“司马温公殁(按卒于元祐元年〔1086年〕九月),京师民画其像,刻印而鬻之,家置一本,饮食必祝焉。四方皆遣人购之京师,时画工有致富者。”(《永乐大典》卷一八二二二引)刻印司马光像出售,“有致富者”,可见人物版画的盛行,至少在当时的汴京如此。


民间雕印版画不仅刊造佛画、世俗人物画,而且更创新意,雕印山水扇面和《列女图》屏风,《图画见闻志》卷二记:“僧楚安,蜀人,善画山水,点缀甚细,每画一扇,上安姑苏台或滕王阁,千山万水,尽在目前。今蜀扇面印版,是其遗范。”米芾《画史》记:“今士人家收得唐摹顾(恺之)笔《列女图》,至刻板作扇,皆三寸余人物,与刘氏《女史箴》一同。”[17]大约和出现屏风版画的同时,也出现了“印版水纸”。苏轼曾盛赞蒲永升画水,因附记当时有印版水纸事。《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卷六〇《书蒲永升画后》:“古今画水多作平远细皴,其善者不过能为波头起伏,使人至以手扪之,谓有洼隆,以为至妙矣。然其品格特与印版水纸争工拙于毫厘间耳。”此种印版水纸,约作贴壁厌火用,明末清初人周亮工《因树屋书影》卷四考其事云:“相传人家粘画水多能厌火,故古刹壁上多画水,常州太平寺佛殿后壁上有徐友画水……赵州柏林寺有吴道子画水,在殿壁后,至今犹存。吾梁(按亮工祥符人)人家无贵贱好粘赵州印版水,照墙上无一家不画水者。”[18]


《女孝经图》(局部)

绢本设色,南宋,43.8× 823.7 cm

现藏于故宫博物院


徽宗时期(1101~1125年)民间雕印版画日益发展。大观二年(1108年)被水湮没的钜鹿城址,曾出土不少版画雕版。已发表的有罗汉像雕版,冯志青鉴定的“免三灾真言雕版”[19],仕女立像雕版和蚕姑像雕版[20]。罗汉像雕版线条粗细兼用,造型生动。“免三灾真言雕版”,既雕佛像,又雕道家符箓,其印本可能是随身携带的祛邪物。仕女立像雕版原画内容不详,从残版的尺寸——长59.1厘米、宽15.3厘米估计,其完整印本应是贴挂的立幅。蚕姑像雕版长26.4厘米、宽13.8厘米,版上部雕帷幔,帷幔下并坐三女神像,像左侧榜题内刊“三姑置蚕大”,右侧榜题内刊“收千斤百两大吉”,知是蚕姑神祃雕版。北宋邢州钜鹿郡贡绢[21],其地蚕丝业盛,因而出现业丝者供奉的蚕姑印纸。民间雕印版画在当时并不繁盛的钜鹿县城,竟出现如此众多的内容,可以推测北宋晚期版画工艺已达到较为普遍发展的程度。


美国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藏和北宋开宝藏面相似的宋太宗《御制秘藏诠》卷一三残卷,残卷中插有四幅山水版画。残卷卷末有补印的“邵明印”三字、“皇宋大观二年(1108年)岁次戊子十月日毕庄主僧福滋……”等施经木记,可知此宋刻《御制秘藏诠》卷一三,系大观二年据以前旧版刷印。问题是四幅山水版画的雕造,与《御制秘藏诠》文字版面为同时,抑是以后所补入?反复细审,四幅插图版与《御制秘藏诠》的文字版不同:(1)插图版版心低于文字版版心,且上下有界格,文字版无界格;(2)插图版刻线整齐清晰,接近初印,文字版刊风古拙,且多断笔处,显系印自旧版[22]。


《御制秘藏诠》

现藏于哈佛大学赛克勒博物馆


因此,似可作如下推断:哈佛所藏《御制秘藏诠》卷一三的文字版为太宗晚期所雕造,而其中的四幅版画插图很可能是,或接进于大观二年僧福滋等施经刷印旧版时所新增。四幅版画插图皆以大面积山水为背景,其间各于不甚显著的位置安排高仅寸许左右的人物活动,其内容皆以一位高僧为主体,或在庐中,或坐荫下,或处水畔,或居山间以接受来谒僧俗的问讯,并为之作讲解的图象。其取意大约是突出对太宗御撰《秘藏诠》的诠释,以和《御制秘藏诠》正文之下附有大量的双行笺注相应。插图虽与《御制秘藏诠》的文字内容联系不多,却和广为传播《御制秘藏诠》一事大有关系,故作为该书插图,分别布置于正文之内。附载于佛书的版画,从扉画进而演化出书中插图,其内容从以佛和菩萨的形象为主,发展到突出世间僧俗和山水,这是传统悠久的版印佛画的重大变化。


《御制秘藏诠》附图


北宋晚期版印插图也逐渐出现于需要附图的印本书籍之中。崇宁二年(1103年)乞令镂版的《营造法式》和政和六年(1116年)刊正的《政和新修经史证类备用本草》等书的插图,大约都已改绘图为版画。关于北宋印本书籍附有版画问题,别详拙稿《北宋时期的雕印手工业》(未刊),此不多赘。

本文选自宿白《唐宋时期的雕版印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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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宿白:北宋的版画——从佛画到山水发布于2022-04-21 19:3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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