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利支天的造像和绘画·母亲节特刊

图一 摩利支天佛母灌顶唐卡 （HAR NO.52548687）

今天是母亲节，笔者在此向朋友们介绍佛教里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的名字叫摩利支天，意译为具光佛母、光明佛母等。她是一位神通广大的妈妈，还有七个能力出众的儿子。佛教认为，供养、祈祷摩利支天佛母，可以消除各种灾难、避免流年不利、增上财运和人脉关系、获得长寿等诸多利益。

道教认为摩利支天佛母就是斗姆元君，是主管人间祸福的北斗七星（或九星）之母，所以凡人遇到流年不利适合祈祷摩利支天，因为儿子要听命于母亲之故，必能转危为安，转祸为福。

图二 11世纪摩利支天佛母立像（HAR NO.57140）

摩利支天佛母的传承分为续部和伏藏传规。续部传规由巴日（Bari）译师传入西藏，伏藏传规则法流众多，至今不绝。

本图是11世纪左右的摩利支天佛母造像，主尊立姿，三面八臂，莲台之下有七只小猪，代表她的七个儿子，这是她的事业化身，本质上是一体的。从这尊像的工艺成熟度来看，当时的摩利支天信仰已经非常广泛。

图三 永乐时期摩利支天佛母造像 布达拉宫 藏

这尊摩利支天佛母是大明永乐（1402-1424）时期的作品，现藏于布达拉宫。主尊身着报身佛的天衣，身材挺拔，面容宽润，神态雍雅，跏趺坐于莲台之上。坐骑獠牙阔口，怒目向前，四蹄交错，野性十足。

这一时期明朝中央政府与西藏往来频繁，互通中制作了大量精美的佛像和唐卡。这尊摩利支天佛母是当时造像工艺的杰出典范，尽显永乐一朝的皇家气派。

图四 摩利支天佛母坛城 （HAR NO.2110）

这幅摩利支天佛母唐卡同样出自15世纪，是续部传承《摩利支天二十五尊》的坛城中央部分，系藏传佛教萨迦派委托绘制的精彩画作。

由于地域接近，萨迦派的造像和绘画具有更多的尼泊尔元素，这在本幅唐卡的整体构图和人物造型上体现的非常明显，而布满其中细密优美的缠枝莲，又彰显了汉地文化的不凡影响力。

图五 秋英多杰手绘摩利支天佛母唐卡 Navin Kumar 收藏

这幅唐卡绘制于丝绢之上，是大名鼎鼎的十世噶玛巴秋英多杰（1604-1674）的画作。其人物造型虽然可以远溯至斯瓦特时期，但画家在此进行了大胆的再创造。

画面构图简洁，气质恬淡，人物形象丰满，极具家长里短的生活气息，座骑虽然是一副野猪样貌，但又有农家圈养肥豕的憨态可掬。这种返璞归真是秋英多杰画作的灵魂，奠定了他一代艺术宗师的地位。

图六 第一世哲布尊丹巴制作的摩利支天佛母 蒙古国家博物馆 藏

这尊摩利支天佛母出自17-18世纪的漠北地区，是当时杰出的佛教雕塑家、第一世哲布尊丹巴扎纳巴扎尔（Zanabazar，1635-1723）的作品，现藏于蒙古国家博物馆。

佛母开脸非常秀美，宛如16岁少女一般青春靓丽。右手上持金刚杵于胸前，代表佛法的无上力量，左手持无忧树枝于下方，代表护佑众生平安，无忧无虑。造像整体比例匀称，鎏金厚重光洁，视之即生欢喜，是扎派造像艺术的代表作。

这尊像没有表现猪，识别的要点即在于佛母手持的无忧树枝，这也是摩利支天的代表性标志。

图七 清代格鲁派上层进贡的摩利支天佛母唐卡 故宫博物院 藏

这是一幅五面十臂的立姿摩利支天佛母。唐卡的构图复杂，内容众多，其用色非常高贵，整体呈现出雍容典雅的气质，与上图秋英多杰的画作在精神诉求上存在巨大差异。

这是出自“执政”的格鲁派的画作，18世纪勉萨画派的精品，现藏于故宫博物院。唐卡的下方绘有一尊绿色的六臂大黑天，也是格鲁派注重的修寿护法神。

图八 郎卡杰画派的摩利支天佛母唐卡 （HAR NO.83404）

这幅唐卡表现的是一面二臂的摩利支天，佛母右手拿针，左手持线，针线缝住敌人的眼睛睁不开，全身放射出无量光芒护佑与她有缘的众生。唐卡上部两侧环绕着她的各种形象，座下群猪奔走在云端。

主尊超过画面整体三分之二的硕大比例、蓝中略灰的背景底色，以及精细入微的绘画技巧，充分说明这是一幅18世纪炉霍地区郎卡杰画派的精彩之作。摩利支天头顶的阿底峡、宗喀巴、莲花生也是郎卡杰画派表现最多的传承祖师。

图九 不丹地区的摩利支天佛母唐卡 (HAR NO.59718)

这是一幅来自不丹地区的作品，摩利支天佛母通体金色，一面二臂，右手下垂，结满足众生愿望的施予愿印，左手上持无忧树枝于胸前，座下是一只金色大猪，血口獠牙，气势凶猛。

不丹在宗教上属于南竹巴噶举，境内较多的流行噶举、宁玛派的教法，供奉崇拜的神祗有自己的体系，其绘画风格属于勉萨画派的分支，但用色更为厚重，人物形象因为地域原因多数更接近南亚，这种趋势在晚近的不丹地区画作中表现的更明显。

图十 清代北京地区摩利支天佛母唐卡（HAR NO.220）

这是一幅清代中后期北京地区的画作。唐卡上部的是日天（太阳神），骑着马。中间红色的是太阳，下部是摩利支天佛母，坐在七猪所拉的车上。

摩利支天佛母位于唐卡的下方，并非她的神格低于日天。佛经记载摩利支天经常行于日天之前，而日天看不到她。这里的下方其实是位于日天之前的意思。唐卡是一种平面绘画，思维方式却是立体的。

图十一 乘马车的摩利支天佛母唐卡 （HAR NO.81639）

这是一幅特殊的摩利支天佛母唐卡，她的坐骑不是猪而是马。仅看坐骑可能被认为是位日天。

仔细辨别，唐卡中的主尊三面六臂，身黄色，手持针、线、无忧树这些摩利支天的典型持物。但为什么她坐在日天所乘的马车之上呢？解答这个问题必须回到背景文化上来。

日天的光芒普照天下，世间万物都无所遁形，而却看不到摩利支天，这里是用日天反衬摩利支天佛母的不凡之处，她可以在一切强大（可能具有危害）的力量前隐身，帮助众生免除各种灾害，所以摩利支天比日天更为尊胜，她座下的七匹马，这里代表的就是日天。

图十二 清代摩利支天佛母与七猪车具 首都博物馆 藏

以上通过介绍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摩利支天造像或者绘画，简单介绍了摩利支天的传承源流、形象特征、背景文化，以及相关的艺术风格。

通过介绍可知，从早期密教时期到明清皇家内府，摩利支天的信仰自古以来非常流行，从中涌现出了很多佛教艺术珍品。这是一个重要的文化现象，值得我们去探索、研究。

图十三 清代摩利支天佛母唐卡 美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 藏

今天是母亲节，笔者希望以撰写本文的方式，祈祷摩利支天佛母和她的七个儿子遍布世间，护佑世间风调雨顺、灾障不生，愿大家的事业、家庭、财富、人脉、健康、寿命、权势增长，祝福全天下的母亲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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