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街头，常有乞讨的小孩，从三五岁到八九岁不等。莫迪曾批评说，外国的游客教坏了印度小孩，他们为了每天几十块卢比，就不再去学校读书了。其实也主要是一些低种姓的穷人孩子，中上阶层的人家，还是很重视孩子教育的。在精英教育方面，印度丝毫不逊色于世界一流大学。许多国际大公司的CEO都是印度人。
我们在伽耶时，发现这些乞讨儿童都会两句标准的汉语：一句是“阿弥陀佛”，一句是“师父”。当他们在身后追着喊“师父”、“师父”时……总让我有回到《西游记》的错觉。
印度的牛真可谓世界上最牛的牛。它们据说是湿婆神的坐骑。印度教徒无论乔迁新居、婚庆、宗教仪式……都要将牛隆重装饰一番，迎为上宾。他们横卧在马路中间，对行人和汽车喇叭嗤之以鼻，人们只有毕恭毕敬地绕行。它们在菜市场吃了菜农的菜，连抱歉也不用说一声，拍拍屁股就走人。
牛虽然倍受尊崇，也分三六九等，以白为贵，如《法华经》中就有“大白牛车”的比喻。尤其那种毛色洁白、体大力健、背上如单峰骆驼耸起者，更是神牛中的极品。莫非牛中也有种姓制度？
我在伽耶遇到的牛，大多都很温顺平和。唯一的例外是在景区的门囗，有只牛被他的印度主人训练坏了，主人让游客买青菜喂牛，一颗青菜十卢比。牛见我没有买菜喂他，向前急走几步，用牛角来顶我的肚子。幸好我身手敏捷跳向一旁，不然真要成为中国第一位斗牛士。
在大觉寺绕塔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同样来自大陆的师父。他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的精舍吃饭、喝茶。他用每个月1400人民币，租了整整一层楼作为精舍。共有六个房间，他把其中一间装修为佛堂。离大觉塔很近，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随时能听见塔内的诵经声。
他是广东人，出家二十多年了，是在太姥山白云寺出的家。据他说太姥山之所以叫太姥山，是因为“太姥娘娘”。太姥山的佛寺分两派，一派是山顶白云寺一派，一派是平兴寺界诠法师那一派。界诠法师的字派来自“世、界、门、当……”据他说，“世”字辈和“界”字辈的时候，人才倍出，出了很多大德高僧；到了“门”字辈和“当”字辈的时候，就大不如前。他说，你看“世界”两个字，格局很大，能出人才；到了“门当户对”，就落入小家子气，所以出不了人。我不同意他的说法，因为我遇到很多“门”字辈的优秀僧才，只能说他所见者寡。
他2004年在云居山种了半年的菜，2006年又在云居山做了半年维那。后来，他回福安修了两座寺庙。前年他第一次来印度朝圣，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两个小庙不要了，直接到菩提伽耶常住。他今年已经住了八个月，接下来他准备办五年的签证，常年住在这里。
他收了一个印度人做徒弟，取法名“中印”，取意“中国和印度”。专门有人为他端茶倒水、买菜做饭。楼下就是各种商贩，在阳台招呼一声，他们就把东西送上楼来。据他说，400卢比（40人民币）买的菜，几个人一个星期都吃不完。除了他修学的佛法，他生活得像个婆罗门，也是印度神牛级的存在。
印度最近通过一项《公民身份修正案》。该法案被视为对穆斯林团体的打击、排斥、边缘化，有将印度教国教化的意图。这在印度的穆斯林中引起极大愤怒。最近的新德里、加尔各答、巴特那……多个城市都引起了骚乱。其中的巴特那，也在我们朝圣的路线上。为安全起见，我们静听消息，等待时局平静，再束装前行。
看来，稳定才是国家和社会最重要的基础。当然稳定又不能是一潭死水的稳定，要有鼓励人创造创新的环境。对一个国家来说，稳定和创新可谓是：车之双轮、鸟之双翼。
至诚祈祷：世界和平，国家安泰，人民幸福，佛法常转，佛日常辉。
2019-12-20 天台宗慧于Bodhg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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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印度朝圣记（六）发布于2021-10-11 21:03: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