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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到十月初一了,今年最后一个节——寒衣节即将到来。每到鬼节,我们都会提醒大家减少外出、少走夜路、远离水边等。

曾有粉丝来问:水里真的有拖人下水的“水鬼”吗?

相信很多人在小时候都曾被大人告诫,不要去河边玩耍,因为河里有“水猴子”,那是溺死之人的冤魂所化,上岸无缚鸡之力,但在水中却力大无比。即使是识水性的人,也很容被它拖下水。

但要说“水猴子”到底长什么样,似乎没人说得清——它更像是一个想象中的存在。

不过,在我们的邻邦日本,“水鬼”的形象就比较丰满了,甚至有人声称亲眼见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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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喻户晓的日本水鬼,被认为真实存在

日本的水鬼,有个专门的称谓:河童。作为日本最著名的妖怪之一,可谓家喻户晓。

传说中,河童身材矮小,只有三、四岁的孩童那般大。从外形上看,有的似猿猴,有的似龟。

《水虎考略》中的各种河童形象

据说河童有三个肛门,放屁奇臭。但他最大的特征是,头部中央凹陷,像是顶着个圆盘子。只要里面有水,它就会充满活力;若里面的水流尽,则会精力尽失。

在与河童“打交”的过程中,日本人渐渐摸清了河童的习性特点。

1与人相扑

 

相扑是河童的一大癖好,它见人即招之,与之比试。

2夺尻子玉

 

在相扑比试中失败或者受到攻击的人,都会被拔出“尻子玉”。据说这是肛门中的一个脏器,也有人说是人类进化后残留的“尾巴骨”。“尻子玉”中蕴藏人的精气,一旦被拔出,就成了废人一个。

3拉马入河

 

把马放牧在水边,是很危险的行为。因为河童只要一见到马,就试图将之拉入水中。这叫做“驹引”。

4爱吃黄瓜

 

黄瓜是河童最爱的食物。所以,对人类来说,边吃黄瓜边渡河是一件危险的事。

而在日本文化中,河童与黄瓜有很多关联。比如,黄瓜在日语中的俗称就是“河童”。

动画片《哆啦A梦》中,静在吃下黄瓜后变身河童

河童真的存在吗?

 

这得拿事实说话。

 

在日本,时常能听说目击河童事件。

 

关于目击河童的报道(图源:天涯社区)

 

看得到,未必抓得住。但在一些博物馆或者寺庙中,人们可以参观到已经死去的河童木乃伊。

 

河童木乃伊

 

当然,所谓的“河童”可以是人假扮的,木乃伊也可能作假。但不可否认,仍有很多人对河童的存在深信不疑。

 

在岩手县远野市有一个“河童潭”,据说曾有河童出没。在那里,一位叫做运万治男的男子,经常以黄瓜为饵垂钓河童,一干就是十几年。

 

运万治男的捕捞河童许可证(图源:陆薇薇《日本河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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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童原来是中国“国宝”?

另外,也有人认为河童并不是什么鬼怪,而只是普通的动物。日本的一些早期文献称“獭老而成河童”,后来其形象发生转变,更近于龟或者猿。但这些动物都不像是会害人的。

在日本,关于河童来源,有东渡之说。也就是说,河童是从中国游过去的水鬼。

而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河童的原型其实是中国的国宝级动物——扬子鳄。

河童有很多别称,“水虎”是其中之一。郦道元的《水经注》中记载,汉水一带有一种叫做“水虎”的怪物,生活在水中,因膝盖似虎爪而得名,样貌像三、四岁的小儿,身上覆盖着鳞甲,射之不可入,经常残杀戏水的小孩。

这与鳄鱼颇有些相似。而在古代,那里正好是鳄鱼出没之处。现在湖北省仍以“鄂”为别称,通“噩”,正是鳄鱼的象形字。

而长江流域的本土鳄鱼多为扬子鳄,这是一种小型鳄鱼,古称“鼍(tuó)”。古人认为,鼍“具十二生肖肉”,是族的后裔(很可能是蛟龙的原型),因为长得太“肥”,又被称为“猪婆龙”。

中国古代的扬子鳄形象

日本的河童很讨厌金属物品,对铁尤其害怕。在中国,也有类似的故事

当年梁武帝在修筑淮河上的拦河大坝——浮山堰时,曾用生铁镇压过河里的蛟龙。

这似乎也能印证河童与扬子鳄的关联。

更奇的是,曾有学者在荆州意外发现与河童犬类似的石狮造型。

日本的河童狛犬

和尚是扬子鳄?日本人的脑洞真大!

 

早在1978年,日本人就拍摄了《西游记》电视剧。有趣的是,在这版《西游记》里,同样生活在水中的妖怪“沙悟净”被刻画成了河童形象。

 

 

而可能是受了河童源自扬子鳄之说的影响,日本作家中野美代子更是脑洞大开:她竟然考证出《西游记》中沙僧的原型正是扬子鳄。理由也是够扯的。

 

她发现,唐僧的四个徒弟,根据其本性对应四个方位。但沙悟净与龙马有一个角色互换的关系:

 

龙马由龙转马,对应方位由东转南;

沙悟净的前身是具有蛇特征的深沙神(沙漠之神),后来到了水里变成“龙”,对应方位由南转东。

 

图源:中野美代子《西游记的秘密》中译本

 

为什么不是别的龙,而偏偏是“猪婆龙”呢?仅仅是因为,中野美代子觉得沙悟净和扬子鳄在形象上比较相似,毕竟都比较粗犷嘛。

 

但考虑到蛇与龙相合生蛟(也就是鼍),似乎还是能够自圆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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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眼掏心的“毛人水怪”

与河童相比,中国的水鬼没有比较确定的形象,人们也不了解其习性——但也恰恰给人们留有巨大的想象空间。

这就不得不说说建国初期兴风作浪的“毛人水怪”了。

上世纪50年代,一则谣言在多地流传:

中国要专挖人眼人心、妇女乳头、小孩的生殖器以及不见天的胎儿,交给苏联当做制作原子弹的材料。所以,政府派出大批“毛人水怪”下乡搜集。

“毛人水怪”谣言的传播范围

有传闻说,这些怪物白天是干部,晚上就现原形——从水中爬出来,浑身是毛,脚有三尺长,一蹦五六米,一跃能过河,手脚一伸就是火,刀枪不入。

它们“不怕枪,不怕炮,就怕点灯来睡觉”,因此许多地方夜晚不敢熄灯。

出于害怕,很多人都成了惊弓之鸟。有人夜间大便,被突然蹿出的猫吓到,掉进粪坑里被活活呛死。而就算不被吓死,夜间独行也是很危险的:可能被充满惊恐、不敢睡觉的人当做水怪,死于乱枪之下。

虽是谣言,但“水怪”未必不存在——当时,有很多反革命分子假扮水怪进行捣乱。

这一谣言,直到1954年才得到平息。有百余人因此丧命,上千人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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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鬼怪的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

中国人谈起水怪,更多是被恐惧所支配。但河童之于日本人,却不止于此。

人们发现,河童并不是很聪明的怪物,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战胜它。比如,在与河童相扑之前,甩两下头,河童会进行模仿,这样就把头上圆盘里的水甩掉,法力尽失。有时候,它们拉马下河失手,还会反被受惊的马拖上岸,被人捕获。

在日本人的认知中,河童常常表现出呆萌的一面。较之邪恶的水鬼,它们倒更像是喜爱恶作剧的妖怪。

萌萌哒的河童雕塑

在很多河童故事中,被人捕获的河童,被放归后往往成为水域的守护神,以答谢人类的不杀之恩。而那些溺死的人,往往被认为到达了河童王国,从此开启了新的生活。

所以,人与河童的关系,并非你死我活,而是和谐共生。

治愈系动画《河童之夏》中,河童与主人公成为好友

而如今,随着人类生活土地的扩张、环境的逐渐恶化,人类反倒成了威胁河童生存的物种。

 

 

 

日本作家火野苇平曾言:孩子的不幸是从不相信圣诞老人开始的,大人们的不幸则是从不相信河童开始的。

而河童,只不过是日本妖怪文化的冰山一角。

据统计,日本的妖怪有70%源自中国。但中国的妖怪们却大都不为人所识,更难参与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来,可谓“墙里开花墙外香”。

 

 

 

前天晚上,日本的“百鬼夜行”活动(图源:新浪微博)

其实,与神灵相比,河童之类的妖怪更贴近市井,是更无拘无束、生动活跃的存在。它们的世界往往可以成为反观现实世界的一面镜子,能够让我们更看清自己所身处的这个世界。

所以,对于幽冥鬼怪的世界,我们不应该只有恐惧。

参考资料:

陆薇薇《日本河童研究》

李若建《谣言的建构:毛人水怪”谣言再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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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毛人水怪”挖眼掏心,水中鬼怪都这么可怕吗?发布于2021-07-09 19:0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