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艳遇》


当听完老太太的话后,我们已经十分确信貌美如花的林妹子便是那阴灵了。


老薛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牙齿瑟瑟发抖。老薛一想到自己跟吃了一晚上的火锅,不禁背后冒出后怕的冷汗。


老太太用奇怪的眼看着我们,我瞎编了几个理由,顺又问了关于602室的过去。


老太太虽然对我们的身份有些狐疑,但听说老杨就住楼下四楼,是同栋的邻居后,便跟我们攀谈起来。


“这602室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您刚才说,这间屋子从来没人住啊。”老薛忍不住插嘴。


老太太蹙了蹙眉头,像九斤老太似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怎么跟老人说话的?我前面只是夸张一点说说嘛,其实就是很久没人住了,大概有十来年总归有了。”


“这小区看上去,也就是九十年代的房子。按您这么说的话,这间房确实没怎么住过人。”我补充说道。


老太太点点头,夸我懂事。随即却又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人住过,那时候我也是刚搬过来,这里有不少动迁户的。那时候我临近退休,每天上下班还要早出晚归的。那时候隔壁住着一对小夫妻,看上去感情蛮好的。那个男孩子经常买汰烧,弄得蛮像样子的。我还有点印象。”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好像是二零零几年的时候了,我发觉隔壁好像没人住了,一开始我还蛮奇怪的。”老太太顿了顿,“我曾经去敲过门,结果没有反应。我想那对小夫妻大概是搬走了。”


我听完老太太的话,想了想问了这么一句:“奶奶,那您现在晚上有再敲过这家邻居的门么?”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当然没啦,没事总敲邻居门干嘛。“说着,老太太眯起眼睛:“现在的邻里之间不像过去咯,又不能借酱油借醋的。再说现在年纪大了,晚上七八点就睡咯。”


随后我们又跟老太太寒暄了几句,老太太还想请我们进屋喝,但老薛肯定没这闲情逸致。


回到老薛家里,老薛两眼怔怔发呆,似乎是在反复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上前拍住老薛的肩膀说道:“别太忧虑了,虽然那个妹子非同寻常,但显然她并无恶意,所以你不用这么后怕。”


老薛似乎不太相信地点点头:“你觉得真是这样吗?”


“如果她想害你,你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老薛人瘫在沙发里,以手拂面。


“你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吗?”我俯视着老薛,凝视老薛的双眼说道。


老薛眉头紧锁地看着我,良久才问道:“你知道去脉了?”


我摇摇头:“从老太太的话,吉林妹子和那个小伙子一定在这里居住过,所以我有些猜想。不过还需要很多调查工作去验证。”


“我来帮忙!”老薛激动地说。


我点点头,我要的就是老薛的这个精神劲。

网络上能查阅的资料毕竟是有限的,但当你想要查阅很多小众或封闭的资料时,你就需要去图书馆了。


老薛并不清楚我的安排,依旧老老实实地跟着我来到了当地的公立图书馆。


从我的判断来说,阴灵的出现往往都有来源,通常是因为某个事件导致阴灵不散。我们中国人家里有人仙逝,都有做七的习俗,这就是为了给先人好好送终。但无人送终的阴灵,就有可能阴魂不散,有变成恶灵的,也有变成幽灵的。我想吉林妹子属于后者。


我让老薛重点查阅2000年后的本地新闻,老薛好奇地问我为什么。


“你回想下老太太是怎么说的。老太太说之前这间屋子是有人气的,在二零零几年后就没了,所以显然这家人的变故发生在2000年以后。具体几几年老太太记不清了,我们就从2000年整开始一年年查。”


“那要查什么呢?”


“查当地的新闻报纸,主要查新闻和社会事件版块,只有这两个版块跟我们想要的最接近。”我停了停,“不过这需要很大的耐心,要花很长时间。”


老薛用力点点头:“这件事不查清楚,对我来说就是件心事。”


我理解老薛的心理,决定把这事查得水落石出。


查资料的过程是相当枯燥痛苦的。每一年份的报纸,我查上半年,老薛查下半年,然后把觉得有用的资料做笔记记录下来。


我们在图书馆整整查了两天,老薛特地跟银行请了几天假,不过我们依然毫无所获。00年、01年和02年的资料我们都查遍了,没有看到太多相关的信息。这时已经华灯初上,我让老薛把03年上半年的资料递给我,老薛先去吃饭。


我凝视着桌上一大摞的报纸,不断整理思绪。我在脑海中仔细回想03年发生过哪些大事,大到有可能影响到个体的事件。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于是我急忙去翻阅眼前的报纸资料。


没错,或许你也想到了——

非典。


我迅速又仔细地翻阅跟非典相关的每一条报道,大部分新闻都是对当时情况的实时报道,不断更新的死亡疫情实况,又或者是各种预防非典的小道消息。重新翻阅这些旧闻,依旧能嗅出当年S市在非典下兵荒马乱的气息。


突然,有一条新闻标题突入我的眼球。



“黑米,你看到什么了?”老薛吃完饭回来,正好看到我两眼放光的模样。


我被老薛一叫,连忙让老薛一起过来看。


“吉林籍姑娘XX是S市川唐镇人民医院急诊科护士,2003年4月23日,在与非典病魔顽强抗争了40多天后,这位年仅25岁的白衣天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XX在平时生活是个美丽大方的东北姑娘,但在专业业务上也从不放松,面对来势汹汹的非典疫情,她更是主动向医院领导要求进入“非典”病区,她为病人输液、调整呼吸机、清理分泌物、做生活护理,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她忙碌的身影…”


读完第一段,老薛就拍着大腿说:“就是她!”


“名字没有错?”


老薛很肯定地点点头。


老薛确认后,也愈发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我把这份报纸的页面复印了几份,一份给到了老薛:“我们立刻去那家人民医院,在那边我们肯定能了解到什么。”

川唐镇的人民医院并不很大,在S市只能算二甲医院,主要负责当地城镇的居民医疗需求。整个医院看上去已经非常陈旧了,傍晚的时候来到医院,总有种微妙的陌生感。


我们对医院的人际关系可谓一头雾水,唯一可靠的只有我们手头的报纸复印件,这将是我们问出关键的敲门砖。


我们照着报纸的描述,找到了吉林妹子生前所在的科室,里面的护士正在闲来无事地值班。我们冒昧地打扰过后,便问起当年的事件来。


接待我们的是名很年轻的护士,看上去刚从卫校毕业没有多久,小护士笑起来很甜,她听到我们是在打听人时,下意识手指抵在下唇上:“你们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诶,而且看报纸好像是很早很早的新闻了。”


“是03年非典的时候,那时候你们这里牺牲过一位前辈。因为跟我有些关系,所以特地来打听一下。”


小护士想了想,不无热心地说道:“我刚来这里不久,以前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我们护士长年纪大些,她可能比较了解。”小护士随即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纤细精巧的表,说道:“护士长大概再过十分钟会回办公室,你们在走廊上稍微坐会吧,她回来了我叫你们。”


我们便在走廊靠近楼梯的拐角抽烟等人。


两根烟功夫,护士长就回来了,看上去约摸四十多岁的光景。


“听小梅说,你们有事找我?”护士长的声音听上去还年轻些。印象中护士长都是神色很严厉的欧巴桑。


我连忙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简单地做了下我们两个的自我介绍。随后老薛拿出报纸的复印件给护士长看。


“您知道这件事吗?”老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篇报道上还有一张吉林妹子的护士装照,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出模样。


护士长一下子惊讶地捂住嘴巴,“你们找她干什么?”


我随即把之前编好的理由又说了一遍,护士长半信半疑地对我们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继续查了。”


“为什么?”老薛忍不住抢先问护士长。


“自从她牺牲以后,医院里发生过好几次灵异事件,那段时间都很少有人来看病——当然,跟那时候非典也有关系。”


“您是那次牺牲事件经历者了?”我向护士长确认道。


护士长转头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是的,那时候我跟她是一批进医院的,我长她几岁,她一直叫我阿姐。我们关系处的还不错,她是个文静的姑娘,跟我印象中的东北女孩子不太一样,更像个南方女孩,所以我们还能聊得来。”


“那她牺牲的事情,跟新闻报道的一样吗?”我又继续追问道。


听着,护士长把我们的报纸拿到手里,走廊上灯太暗,她眼睛不好看不大清。她便邀请我们进办公室,她在办公室的台灯下仔细读了那篇报道。


“没错,报道上写的基本是真的,只是有一点…”护士长说到那里,却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有哪里不对?”


护士长放下报纸,没有作声。过了几分钟,办公室的小护士出去到导诊台值班了,她才起身把办公室门掩上:“只是她并不是自愿上非典一线的。本来是安排另一个护士顶上去,结果那名护士是本地人,通了路子,最后就让她顶上一线了。谁知,就真的出事了。”护士长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幽幽说道:“我知道,救死扶伤是我们做护士医生的本职,不过那可是非典,我们会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护士长看着我们的眼神,恍惚在寻求某种理解。


老薛和我沉吟了片刻,我才开口问道:“你前面说医院闹过几次灵异事件?”


护士长露出回忆的神情:“那时她刚牺牲,开追悼会的那天阴雨绵绵,如果不是新闻报道,恐怕愿意参加她葬礼的同事并不多。但因为特殊时期,仪式办的简单,默哀结束,她家里人念悼词时还很正常,当领导上前念稿子时,却发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我脸上忽得竖起寒毛来。


“领导背后的壁上摆着相框,相框里的遗照忽然笑了一下。”护士长怔怔地看着我们,看上去有些恐怖:“当时我们被吓了一大跳,但再定睛看时,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但我们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


老薛和我面面相觑。


“再有就是那段时间在医院里,那个开后门的小护士,经常突然在走廊里惊恐地跟我们说:‘她来了!她来了!’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小护士捂着耳朵拼命跑,嘴里还是那句‘她来了!’”



“我们私下都说,可能她冤魂不散,一直在医院里游荡吧。后来领导紧急开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那个小护士也调去别的医院了。”


我们听完都沉默了。过了良久,我想到一个疑点,又问护士长道:“我想冒昧地问下,吉林妹子以前,是否有恋人?”


护士长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拍了下大腿:“说起恋人,她倒还真有一个。”接着,护士长又意味深长地说:“那个小伙子,是个痴情种,大概也只有她这样的大美女才配有这样的痴情种哦。”


我一听知道其中有故事,于是趁热打铁。护士长便跟我唠叨起小伙子追求吉林妹子的罗曼史来。


“小伙子挺帅的,当时医院护士看中他的人也不少,但郎才女貌,也是自然规律。他们俩出双入对,我们也觉得很般配,经常开他们玩笑。”


“可惜啊,如果不是出了那次事件,恐怕他们俩是可以白头到老的。”


说着,护士长叹了口气。


“当她身在异乡患病的时候,最后都是他来照顾的,他跪着求医院领导放他进去照顾她,按规矩是不可以的。后来领导也没办法,就同意让他穿好防护服,为她在隔离室照顾到弥留之际。但自从她离世以后,小伙子就失踪了,我们是再没看到过他。”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披星戴月的时分了。头顶闪烁的星际也难免在述说一种遥远的寂寞。


当我得知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确实存在后,我就已经想好下步怎么做了。我在医院门口的自动售货机买了几罐咖啡,装进老薛的背包里。


“你买这么多咖啡干什么?”老薛满脸疑惑地看我。


“因为今晚可能要通宵哦。”


老薛在等我下文。


“我们现在就赶回去,去602室守夜盯梢。”


“你意思是说,”老薛咽了口口水,“我们今晚要监视602室?”


我一边走一边说:“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吉林妹子的恋人就是突破口,而我们能找到他的唯一地方,也就是602室了。此外…”说到这里,我停顿了片刻。


“此外什么?”老薛迫不及待地问我。


“此外我相信吉林妹子的恋人,其实现在依然住在里面。”


“这话怎么说?”


我琢磨了一下,反问老薛:“我们在602门前跟老太太攀谈的时候,你是否有闻到什么味道?”


老薛摇摇头。


“我倒是闻到了,是一股淡淡的的味道。”


“香的味道?”


“是家中常做法事才有的特殊气味。好比家里养猫养狗的,屋子里总有一股特别的骚臭味,一个道理。我因为职业习惯,对这类气味特别敏感。”


老薛恍然大悟

坐车回到老薛家,我们又在楼下杂货店买了点干粮,就跑到七楼潜伏起来。老薛住的老式小区人烟并不十分兴旺,楼道里来往人不多,我们埋伏在七楼过道里,倒也没被人当成怪人抓起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在黑黢黢的楼道里,我在想象电视里侦探的工作也是不好做,要忍受这种漫长的寂寞。我和老薛约定好轮流值岗,我估摸着不到半夜不会有动静,甚至是我完全判断错误也有可能。


然而我的直觉并没有错。


正当我靠着栏杆半梦半醒地假寐,老薛把我捅醒了。我还有些迷糊,看到老薛正对我兴奋地使眼色。


我连忙小心翼翼地偷偷往602室看去,黑暗中果然有一个年轻人的背影正在开门。我们蹑手蹑脚地下楼跟了上去。


年轻人开门时很专注,动作和声音都极其的轻微,以至于常人根本听不到任何声响。即便我们悄悄靠近了他,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的人气,仿幽灵一般,这不禁令我心头一颤。


当他进门后准备反手关门时,我和老薛顺势像鱼一般溜了进去。门“嘭”得关上了,他这时才发觉房间有异样的气息。


当他回头惊恐地发现我们时,我们轻声示意他不要张扬。他沉静地凝视着我们,我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敌意与困惑。我们就这么彼此沉默地对视了整整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我在努力捕捉他目光中闪烁的光辉。


虽然他看上去还是十分年轻,或许是天生后生的缘故,但按实际年数推送,他也该四十来岁了,然而岁月却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他绷紧着神经,似乎是在等待我们先开口。


我把那张报纸的复印件拿了出来,放在他的眼前:“你,认识她吗?”


这时的他,才突然露出激动的神情。


“你和她,是非常相爱的恋人吧。”


他的眼里流下泪来。


“可以和我们谈谈她吗?”


他没有吭声。


“我们并不是坏人。”随后,我把我们为何找他,如何找到他的来龙去脉都非常诚恳地讲了一遍。


听完我的叙述,他眼神怔怔地看着紧闭的窗外。


“是的,她是我的恋人。”


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因为太久不说话的缘故,嗓音很哑。


“如果,不是因为非典,我本可以跟她永远地幸福下去。那时候,我们总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她值班的时候,我就煮好晚饭给她。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吃我亲手做的饭。她一个东北女孩,一个人漂泊在南方,为了她我学会了很多东北料理,她总说我做的料理比她妈妈还地道。可惜,我的东北料理,再也没人吃了。


“我就是不明白,为何像她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却会遇到这样的意外!”


“你不是风水师么?你能跟上帝通灵么?你能让老天爷把她还给我吗?”


他失神地望着我,又好像望着我身后遥远的远方。


“自从她去世以后,我就一直梦想着她能回来。有一天我做梦,梦里面她哭哭啼啼地跟我说,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多看看这个世界。醒来以后,我觉得她真的还活着,为了她我可以做到一切!”


听到这里,我走进了他的卧室


“别进去!”他忽然焦急地大声喊道,冲上来想要阻止我。


“你为她做的,就是这些吧!”


老薛随着我手指的地方,也跑进卧室来看,不禁倒吸一口气。只见年轻人的卧室里,地上摆着七盏烛灯,其中那盏本命灯忽明忽灭。


我叹了口气道:“你用的,正是七星灯续命术吧。”



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伐魏,六出祁山,心血日耗,自知不久,便给心腹嘱托后事。这时姜维推荐用祈寿之法,就是所谓的七星灯续命术。诸葛亮乃设七星灯,终日步罡踏斗以禳之。可惜敌将夏侯霸领兵探营,魏延误认劫寨,匆匆奔至诸葛亮帅帐报信,进帐时不小心把本命灯踏灭。至此孔明喟叹:生死有命,不可挽也。不久,诸葛亮便病逝五丈原。


其实这是道教拜斗灯仪的一种,通常用在诸如北斗延生清醮仪、北斗延生捍厄仪、北斗延生仪、北斗延生忏灯仪、北斗延生醮说戒仪、北斗延生道场仪等科仪之上。续命延生的效果因人而异,往往与人的虔诚清寡与否息息相关。

转化五行的原理,其根本还是从《黄帝内经·素问·五气运行大论》而来:“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黄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鬼柳,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昂,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门户也。夫侯之所始,道之所生,不可不通也。”这在术数中有一些直观的体现,例如甲己一定是戊辰月,所以甲己合化土,又比如丁壬年,虽然丁是火壬是水,然而因为是甲辰月,所以丁壬合化木。所以如果熟悉五运六气命理的话,就是逢龙则化,而龙就是辰,辰就是天罡,这便是其依据来源,利用逢龙则化的原理,便是处理北斗七星实现延命的关键所在。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做这些仪式吧?”


他用沉默回应着我。


“难为你了。”我停了须臾,继续说道:“可是正因为你这样,才会让她阴灵不散,留恋人间,令她无法前往极乐世界,早日超生。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于心何忍?”我故意用重话刺激他。


“我说过了,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这些年来,我一直隐姓埋名地活着,活在拥有她一切回忆的地方。她一直梦想着未来能开一家卖饰品的小店,种些花花草草,养些鸟鸟兽兽。于是我就一边在小商品市场继续完成我们的梦想,一边在家为她延续阴命,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她还在我身边,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即便你过着这种非人非鬼的生活?”我于心不忍地反问他。


但他无视我的反问,继续神志癫狂地说道:“我们虽然阴阳两隔,却能经常在梦中交会,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神境吧。可是忽然有一天,她在梦中跟我说,她发现一面镜子特别好看,她生前就特别喜爱收藏各种特殊的镜子——可是某一天,她的灵体依附到了这面镜子上。她幽幽怨怨地说要与我告别了。”


“我无法理解她,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告别。我一定找到那面镜子,我要把她解放出来,否则她再也不能在梦境里见我了。我在梦中看到了那面镜子的模样,醒来我便疯狂地寻找那面镜子。”


“可是,我什么都没找到。冷静下来以后,我蓦然想起那面镜子去哪了,正是我不久前卖掉的一面。因为那面镜子模样别致,我还留有印象。于是我就把店面都关了,一心一意想要找到那面镜子。因为自从那个梦后,她真的再也没来过!”


老薛看着我面面相觑,他声音微微发抖地说:“我说黑米,该不会就是那面镜子吧?”


我点点头,我示意老薛从我包里拿出那面镜子。


那天为老薛的镜子做完法事,我并没有把镜子毁掉,因为我能感觉到镜子透出一股意犹未尽的气息。


年轻人看到镜子立刻两眼放光,浑身拼命挣扎,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声音嘶哑地吼道:“就是它,没错!”


我看着在地上困兽犹斗的年轻人,不免可怜起他来,更可怜的是他竟然无法理解最爱的她。我低声对他说道:“知道她为什么要依附到镜子上吗?因为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你,也要离开这她最眷恋的世界了。她知道只要她还阴灵不散,你就不可能真的放手,只能永远过着这种非人非鬼的生活,以至于你的邻居都不知道这间屋子有人气。”


“是的,这么多年了,她不想再耽误你了。于是在消失前,她最后一次体会了在人间的短暂幸福。当我为镜子做法事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她的阴灵之气已经消失殆尽,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镜子恢复了正常。如果是强大的阴灵,即便是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松。”


年轻人愤懑地对我吼道:“你说谎!是你杀了她!你这个杀人魔!我要宰了你!”

我依然冷静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她真的已经走了。”


他眼里噙满泪水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续命的阴术,不要再做了,那不是你这种人该碰的仪式。你的生活会被这一切都毁了。你比我们年长,我想你应该懂这些。”


“我希望你能邀请最好的法师,用你最虔诚的心为她做一次真正的法事,让她的灵魂能安心地前往极乐世界。”


“为了她,也是为了你。”

“如果,你真的还爱她。”

他看着我,默不作声。

深夜的时光缓缓流逝。

离开的时候,我把镜子留给了他。

那是他和她,最后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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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线报,故事请联系疯掉局黑米。

我,只有一支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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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艳遇·续篇发布于2021-07-09 21:3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