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字學雜記(11)：漢字右文說兼論多音聲符應簡約化

漢字訓詁學有種認爲形聲字聲符有表義作用，幷從聲符探求字義的學說，又因爲形聲字的聲符大都在字的右邊，因而被稱爲右文說。沈括《夢溪筆談》說：“所謂右文者，如戔，小也。水之小者曰淺,金之小者曰錢，歹而小者曰殘,貝之小者曰賤。如此之類，皆以戔爲義也。”即聲符相同的字，多含有共同的字義。我們測字多按漢字右邊聲旁最主要的發音來諧音擴大衍生字義，符合聲旁字源的本義。

筆者認爲，大部分多音漢字應該删减其罕見發音，與時共進。漢字的聲旁被發明之時即有統一發音，發展到現代有的聲旁變成四五種發音甚至更多，即便中文系畢業的學究也不能保證不讀錯多音字。香港安子介先生曾經建議統一聲旁讀音，筆者非常贊成。第一，不必拘泥舊規。有些字的古代發音早已成爲古董，比如“葉公好龍”中的葉字多音“佘”就應該廢止，統一作“夜”發音。第二，統一聲符，宣布念“白字”合法化，允許讀生僻字可以讀半邊。如“非”作爲聲旁有11種讀音（包括四聲變化），將其多數簡化爲“飛”音又有何不可！縮編發聲後的漢字會不會相混？我們知道，漢字很少單獨出現而是組合成詞語的，把上下文連貫起來讀詞義就不容易相混。這個建議如能實施，將會大大减少學生識字的人爲阻礙，返璞歸真。

附：趣味判案

張三借給李四三萬元錢，合同約定三個月內還清，一個月後，李四還了一部分錢，雙方立了一個字據：“李四還欠款壹萬元”。還款期限届滿時，雙方就“還”字産生爭議：huan或者hai？法官如何判案？

答案：看雙方所立字據誰持有，若由債權人張三持有，就是履約承諾，應判李四仍欠債壹萬元未還；若由債務人李四持有，就是收據，應判李四已歸還欠款壹萬元，還有兩萬元未還。若雙方各持一份，誰主動出示字據會對誰不利；債權人可以用原有合同作爲債權證據，而債務人只能出示字據證明已還部分款項，故法官會判李四還要再還兩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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