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容得几多

谈方土画兰及其它

整理编缉_《当代国画

文章来源_网络




方土是一位优秀的花鸟画家,尤以擅长写兰而为人所称。同时,他又是有一定影响的实验水墨画家。他的双重身份及其以后的创作历程,我想颇值关注。



就个性而言,方土擅长画兰花似乎并非必然。这话有两层方面的意思:其一是方土遇事"进一步海阔天空"、志在必得的处世姿态,与人们历来约定俗成的对文人画家必须"清淡寡远" 的惯性期待有着相当的距离;其二是十几年前的"方健群大写意花鸟",已将大家对他的印象锁定在粗犷、老辣等视觉意味上;其三,方土近年在实验水墨界方面的拓展,让外界觉得方土将逐渐远离传统水墨界。因此,当人们发觉方土依然把一丛兰蕙挥写的如此跌宕多姿、味道纯正,而且依然投入不少的精力继续他的花鸟画创作时,他们的惊讶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兰花难画,不单难在笔头功夫,更难在意味;而方土的兰花画的好,也不单好在笔头功夫,更好在他的灵性。"强悍中的灵秀",这是笔者对方土墨兰的评价。



对| 方土  纸本设色  180×180cm  


众所周知,画兰的技法难度颇高,它要求画家必须在有限的线条组合里,干脆利落地解决诸如画面的结构、空间的张力、墨色的变化、线条的个性特征等诸多技术问题。方土画的兰花,沿袭了明清大写意墨兰的笔墨程式,自有一股清新的书卷气,但又脱离了某种陈腐的画谱气,淋漓的笔墨中洋溢出洒脱和自在的气息。



方土| 纸本设色  136×18cm×4 


在构图上,他多采用出其不意的经营手法,也不着意于分株和出叶的合理性,甚至大量出现画谱中忌用的井字形搭叶画法,但却并不显得草率和唐突。画兰草,一忌柔弱,二忌空洞。"柔弱"是指过分注重兰草本身的仪态美以及用墨的变化,导致画面缺乏力度;"空洞"则是指无视兰草的物理特性,片面追究所谓的"气势"而失去兰草的独特韵味。方土把这两者的关系处理的恰到好处,因而,他画的兰花,纵肆与规矩合二为一,野逸与清秀兼而有之,画的潇洒,看的舒畅。在青年画家中,能如此得兰草三味的人,委实不多。




梅、兰、竹、菊"四君子"作为花鸟画家的日课,寄托着传统中国画的精内涵和独特的审美程式,然而不容否认的现状是,在那些标榜秉承传统配方制作的花鸟作品中,能令我们激动的已日见减少,更多的已经等同于街头巷尾流行的口水歌,浏览书店里汗牛充栋的花鸟画册,我们再难邂逅原汁原味的"梅的高傲、兰的清幽、竹的清劲、菊的平实",让我们耳熟能详的或者是对古画谱的克隆,或者是不负责任的随意涂鸦,"四君子"已失却了各自独特的韵味,甚而至于成了许多画家"锻炼"笔墨的技法教科书。



梅兰竹菊| 方土 纸本设色  68×33cm×4  


诚然,我们不能不叹服先贤们高度的技巧概括力和艺术智慧,而且,他们巧妙地把这种技巧概括力与某种高尚的人格理想联系在一起,从而赋予花鸟画以超越物象外形的人格魅力,使之在予人笔墨审美愉悦之外,还获得一种精神力量的感召;同时,我们也不能不痛苦地发现,正是这种成就将后世的画家们逼进了一种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典型的案例是中国书法)。固守传统笔墨的现代画家们的困惑在于,他们既对往昔崇尚内敛、注重个人修为的学术场景心向往之,渴望获得超越现实的精神世外桃源,但同时又难于抵御所处时空的热闹场景的诱惑。这也难怪,所谓"高古",来自昔日伯牙《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恒一心境,在古代,它只是一种自然形态,并非"追求"得来的结果,而对于处在全球化时代,时空一日三变的现代人来说,"高古"已经成了高级店的菜谱――得个"看"字, "人心不古",何来"高古"?时空一经切换,"秦时明月"已非今天夜空中的这个月球。



人类的朋友| 方土  纸本设色  180×170cm  


或许正因为如此,高古的境界,便格外令人神往。神往之余,它不知不觉成为一种学术理想。既然常态已经演变为理想,那么,画面的纯粹性必然大打折扣,这是无可奈何的一个现实;另一方面,既然寓意着传统的"高古",作为现代人的一种心理补偿,能满足受传统文化长期浸润的国人的民族审美需求,那么它的存在相信仍将延续相当长的时间,因此,我们既无须对自己无法追寻秦风汉韵而心生愧疚,也无须妄自尊大,以正统自居,每个历史形态,在历史长河中都只是承先启后的一个环节而已。同一时代背景下出现的各种艺术思潮都是该时代背景的必然产物。新潮艺术和梅、兰、竹、菊并置,传统艺术与现代艺术交相辉映,艺术家可以同时接纳不同的艺术观念,这才是一个健康的艺术生态圈。艺术门类的产生和消亡,取决于社会人文背景的自然调节,空洞的观念之争和扬此扼彼,以及学术上的一些不必要的纷争和理论纠缠,只是嘴皮功夫的争斗而已,压根儿于事无补。



心影| 方土  纸本设色  68×68cm  




我想,方土之所以在涉足实验水墨领域并已具备一定知名度的同时,仍然坚持花鸟画日课的内功修炼,其缘由及动机正在于此。在认知结构上,方土并非一个"理论堪舆型"画家,但是应该说,他对如何把握创作态势和如何发挥自身创作能量确实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度和操控水平。我说方土是一个有灵性的画家,不单单指他具备一个训练有素的画家所必备的良好绘画技术,而且是指他拥有同时操持多种艺术手段,以达到艺术感觉的互动,进而拓展个人艺术空间的综合能力。



一格| 方土  纸本设色 190×32cm×4  


按正统大写意花鸟的要求来说,方土拥有超乎常人的笔墨感觉,但性格中不安分的因素和创造新图式的欲望又驱使他进入水墨实验领域去一展身手,事实上,方土这种两栖身份无疑已把自己投入到一种极富挑战性的创作状态中。可以说,这是兵行险着:成者,东成西就;败者,两边不讨好。就现在的状况来看,他已初步达到目的。在实验水墨方面,方土已经解决了把水墨这种传统媒介融进"实验"的游戏规则的技术问题。



一画肖吾真再画传吾神| 方土  纸本水墨  136×68cm  


尽管方土跟目前许多实验水墨画家一样,也存在着图式的过分完整,过于注重水墨的完美效果――这种借助于中国画水墨效果的手法,由于离开了正统中国画的程式氛围,而失去了赖以存在的必然理由,反过来却削弱了实验的纯粹性,换言之,"画好画"的情结限制了非理性因素的发挥――等不足之处,但至少使他获得了触摸非正统叙事方式的机会,这个机会如果把握得好的话,那么他获得的将不止是1+1=2。



倚竹佳人| 方土  136×18cm x4  


一方面,继续传统花鸟的探索和笔墨功夫的锤炼,有助于更透彻地理解传统水墨的本体语言和叙述特性,以及该特性的局限,从而在水墨实验中规避由之带来的探索惰性和技术习惯,最终达到一种大自由的真正的实验状态。而反过来,继续实验水墨的尝试,又能使他在花鸟创作中保持警醒的怀疑心态,破除职业花鸟画家普遍存在的职业病,就是由正统心态带来的构图惯性和笔墨形式的疲软。两者呈反向延伸,最终,使之分别达到各自的学术高度。当然,这是一种难度相当大的创作方式,也将是一段相当长的艰苦历程,它要求艺术家具备清醒的头脑和超群的对艺术手段的调控能力。而且,若未能理顺以上所述的各种关系,两者反而互相接近,互相抵消的话,结果将有可能无功而返。这对方土来说无疑是严峻的考验,但无疑。笔者向来反对艺术上非此即彼的新旧、门派之争,事实上,各种艺术门类,都有自身背负的使命、自身的价值体系和表现方式,也都有自身的局限性和力所不能及的领域,譬如,传统中国画是中国传统哲学的折射,它呈现的是一种经过修炼得来的程式美感,而实验艺术解决的是当下社会场景中人们的个体体验,它否定的恰恰是程式美(当然可以用程式化的手法表现某种理念,但这已经与本义上的程式美无关)传统艺术和实验艺术都可以在自己的游戏规则里自圆其说,它们可以毫不相干,可以互为表里,可以互相交叉,而并非互相矛盾。不同的艺术家可以基于不同的认知结构,不同的价值趋向来选择探索方向(其实用不着选择)。艺术的灵魂在于个性,然而个性并不等同于排他性。艺术个性的确立必须建立在对艺术灵魂的宏观把握和认知智慧之上,离开了这一点,所谓的"个性"实在等同于无知。



云满山头树满溪| 方土  纸本设色  68×136cm  


我想,如果把方土的"兰花"和他的"实验水墨"制作成并置作品,那将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事实上,方土如今正是在制作着这样一件"作品"。姑请不论作品的最终效果如何,这个制作过程本身便是一件正在实验着的作品,而既是"实验",就更是难能可贵了。


古人有咏兰句:"寸心容得许多香",笔者擅改一字为:"寸心容得几多香",方土君当会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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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寸心容得几多香-谈方土画兰及其它发布于2021-04-21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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