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32年,楚军元帅成得臣率领郑、许、陈、蔡四国联军解除宋国围困,来攻晋军营寨。


此前,楚成王曾命成得臣率军攻打宋国,以抑制晋国的扩张。而晋文公采用先轸拉拢齐秦的计谋,迫使楚国解围宋国,来与晋国决战。


探知楚军动向后,晋文公聚集诸将问计。晋军主帅先轸率先说:“要想称霸,必须战胜楚国,且楚军自从围宋到今,时日已长,楚军的锐气早已损失殆尽,此战如若与楚交战,咱们必定取胜。”


先轸刚刚说罢,狐偃上前进言说道:“当初主公在楚君面前曾说过一句话:‘倘若日后在中原与楚交战,晋国愿退避三舍。’今日与楚交战,当遵从诺言,不可失信于人。”



三舍,便是九十里。


晋文公点点头,当下便下令晋军后退九十里,退至城濮下寨,而楚军见晋军后退,也就直接追了上去,也就在城濮与晋军列阵而对。


此时后退,一是为了遵从当年诺言,二是为了避其锋芒,三是为了激励士气。成得臣此次前来,抱着必胜之心,来势汹汹,可晋军却不发一枪,不射一箭便往后退,这更加促使了成得臣的骄狂之心。相反,楚军越骄狂,晋军就越愤怒,毕竟后退就意味着胆怯,未交战之前就后退,这是晋军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晋军退到城濮之后,晋国派往齐、秦两国的使者也都带着两国的援军来到城濮下寨。齐孝公命国归父为大将,秦穆公使其儿子小子憖为大将,各率军队来给晋军助阵。


除了齐秦两国之外,参与此战的还有宋国。宋成公见本国之围被解,便派公孙固前往晋军答谢,并暂留晋军阵中,协助晋军与楚作战。


虽然有了齐秦两国相助,晋文公仍然有些担心。狐偃见状,宽慰说道:“今日对战,必定与楚一战,如若能够战胜楚国,则我晋国就可称霸诸侯,如若不胜,我国也有山河之险,足以固守,楚国能耐我何呢?”


晋文公听罢,虽然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未能下定决心与楚决战。


楚国是南方大国,自楚文王时代,楚国便开始南征北战,经过多年的兼并,楚国灭掉了周围小国,使得楚国从一个蛮荒小国,慢慢变成了江汉流域的大国。当初齐桓公称霸之时,声势浩大,带着八国诸侯南下讨伐楚国,可就是在这样的声势下,齐桓公与管仲却仍然没有与楚交战,最后只是议和了事。晋文公自知,如今的声势比不上当年齐桓公的八国联军,声势不如,却要交战。


以上种种,都困扰着晋文公,使得他在战和之间犹豫不决。


夜中,晋文公在战和的思索中艰难入睡了。刚刚睡着,晋文公便在梦中见到自己当初逃亡到楚国之时,与楚王搏斗嬉戏,因力气不足,自己被放倒,仰面躺在地上,而楚王则骑在他的身上,敲破他的脑袋,吸食他的脑髓。


这样的噩梦使得文公惊出一身冷汗,大叫一声而醒。醒来之后,文公让人叫来狐偃,把梦境向他一一说明,并向狐偃说道:“在梦中与楚王搏斗失败,被他吸食脑髓,这恐怕不是兆啊!”


狐偃听罢,笑着说道:“这不是凶兆,而是大大的吉兆啊!国君仰面躺在地上,能够看见上天,而楚王伏在身上,只能望见大地。这说明国君能够顺天取胜,而楚国只能伏地请罪啊!”文公听罢,这才心中释然,下定决心与楚一战。


交战之前,还得说一下双方的兵力部署。为了确保此战万无一失,晋国出动了三军。中军主帅为先轸,卻溱为副;上军主帅为狐毛,狐偃为副;下军主帅为栾枝,胥臣为副。与晋国一样,楚军也是三军,子玉为中军元帅,斗申宜统帅左军,斗勃统帅右军。



在开战之前,楚军大将斗越椒对成得臣说道:“大王曾经反复叮嘱不要轻交战。如若元帅真要交战,还需禀明大王才是。况且齐秦两国曾经为宋请求被元帅拒绝,他们必然会派兵助晋。我国虽然有陈、蔡、郑、许四国,但恐怕不是晋、齐、秦三国对手,还需请大王再派援兵,方可与晋国一战。”


成得臣点点头,便让斗越椒去见楚王。楚王虽不同意出战,但成得臣坚决,他也只能顺从成得臣的请求。但楚王始终担心,并疑心成得臣将败,也就没有给成得臣送去精兵,只是送去了千人士卒。


成得臣之子成大心见父要与晋交战,便向楚王请求带领家族之兵六百人随从作战,楚王感其孝心,便许他前往。于是,成大心与斗越椒便带着从楚王大军中带来的一千六百余人来到了成得臣军中。


成得臣见援兵不多,又听闻楚王的意图之后,口中不忿说道:“就凭这些兵,我也可以打败晋国!”因为这是楚军精锐,故这些兵马都被子玉安排在中军阵中,而左军是楚国附属国郑国和许国的军队,右军则是楚国附属国陈国和蔡国的军队。


四月,晋楚两军开始交战。在交战之前,成得臣疯狂叫嚣:“今天就没有晋国了。”战争一开始,晋下军副帅胥臣率先攻打楚军右翼的陈、蔡军队。他将马蒙上老虎皮,率先冲进陈、蔡两国的阵中。陈、蔡两军惊骇逃散,楚右军溃败。成得臣,斗申宜见右军溃败,十分生气,加强对晋中军和上军的进攻。


为了引诱楚军,晋下军主帅栾枝以车辆拖拽树枝飞驰,激起尘土,让楚军以为自己败退逃亡。这一招果然有效,成得臣以为晋军败退,便令楚军左军追击。当左军追击时,楚军左侧便出现了空虚,晋军中军与上军联合夹击楚左军,楚左军大败,成得臣见楚国左右两军皆败,下令中军停止追击,率军离开战场。因为成得臣对中军的指挥得当,故楚国中军并没有太大损失。



晋楚的这场战争以晋国取胜而告终,因为地点在城濮,所以后人将这场战争称为城濮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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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春秋大人物之楚庄王:第八章城濮之战发布于2021-05-07 10: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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