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春秋】在蜀地的时光，是他文学创作生涯中的小高峰...

高适是唐代著名诗人，早年与李白、杜甫交游，建立了深厚友谊。后来应试登第，又被荐举到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幕，任掌书记，这是他一生中的转折点。在这期间，他写了很多反映边塞战争的诗歌，成为唐代边塞派诗人的领军人物。

▲ 高适

“安史之乱”开始，唐肃宗任命他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平定了永王李璘之乱。乾元二年（759年)，高适被授彭州刺史，次年底转为蜀州（今崇州市）刺史。广德元年（763年)，任剑南西川节度使。

高适两任节度使，成为据有一方重镇，掌握着政治、经济、军事实权的封疆大吏，最后晋爵封侯，这在唐代著名诗人中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旧唐书》本传说他“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唯适而已。”无论在诗歌创作还是在政治军事上，他都是唐代的一个重要人物。

▲ 《明皇幸蜀图》，国立故宫博物院藏

他到彭州任刺史，是在战乱中临危受命的。乾元二年(759年)三月，高适在洛阳，当时唐军九节度在相州被安史乱军击溃，郭子仪朔方兵断河阳桥，保东都洛阳。据《资治通鉴》载，当时“东京士民惊骇，散奔山谷，留守崔园、河南尹苏震等官吏南奔襄邓（襄阳、邓州）。诸节度各溃归本镇，士卒所过剽掠，吏不能止，旬日方定。”

高适正是这时离开洛阳，随着这股逃难的人流向西奔走的，他由宛叶入武关，再经商洛至长安。到长安后，他被任命为彭州刺史，于是马上带领随从，昼夜兼程，南下上任。

▲ 杜甫画像

高适到彭州半年后，杜甫一家老小也流寓到成都西郊的一个古庙。高适一听到消息就立即写诗去打听情况，兼表慰问：“传道招提客，诗书自讨论。佛香时入院，僧饭屡过门。听法还应难，寻经剩欲翻。草玄今已毕，此外复何言？”（《赠杜二拾遗》）。杜甫接到诗后非常高兴，立即回诗相答：“古寺僧牢落，空房客寓居。故人供禄米，邻舍与园蔬。双树容听法，三车肯载书。草玄吾岂敢，赋或似相如。”（《酬高使君相赠》）这两首诗桴鼓相应，珠联璧合，成为诗坛上千古传诵的作品。

高适同时给了杜甫以经济上的及时而重要的支持，使杜甫在浣花溪边修建了茅屋，搬出古庙，有了安居之所。根据四川文史研究馆编写的《杜甫年谱》记载：第二年，也就是肃宗上元元年（760年）秋，杜甫“至彭州与高适晤面，不久回成都草堂。”这对“交情老更亲”的诗友在彭州相会，促进了彼此的诗歌创作。

▲ 杜甫草堂

就在这年岁暮，高适转任蜀州刺史，他在彭州只生活了一年半时间。然而，据刘开扬先生《高适诗集编年笺注》载，在彭州的诗作一共有六首，即《赴彭州山行之作》《同河南李少尹毕员外宅夜饮时洛阳告捷遂作春酒歌》《同鲜于洛阳于毕员外宅观画马歌》《赠杜二拾遗》《寄宿田家》《酬裴员外以诗代书》。其中，《赴彭州山行之作》尤为脍炙人口：

这是他在赴任彭州途中所作。诗歌借景抒情，本想以悦目之景，排遣远离京城之愁，好像有自我宽解的意思，然而终因美景自赏，又生孤独之感。诗中的美景，在层峦叠翠的大背景中，有盈耳的鸟声，有秀色可餐的茂密森林，有轻萝和怪石的掩映，还有一路看不尽的各种山花，这真如一幅构图雄秀而又清气四溢的山水风景画，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愉快感。在彭州所写的其它诗歌中，凡涉及当地风光的莫不如此，这决不是一时的偶然，而是彭州雄奇秀美的山水，给他的诗歌注入了新的元素。

▲ 《高适诗集编年笺注》

据《高适诗集编年笺注》统计，高适有写作时间可考的“编年诗”共有一百八十多首，若以五十三岁入哥舒翰幕为界限，则前期作品是一百五十多首，后期只略有三十首了。后期一共十多年时间，除了在河西创作较多外，丰收之年其次就要算彭州了。可以说，在彭州这段时间，是他后期诗歌创作上的一个小小的高潮，是他作为边塞诗人主将在文坛上的最后一搏，也是他整个诗歌创作的一抹绚烂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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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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