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春秋】“清河县子”崔融

中国古代的爵位有“公、侯、伯、子、男”五种。唐朝开始，设有“县子爵”。著名的文学家崔融，因为预修《则天实录》有功，于公元706年被唐中宗李显封为“清河县子”。现撷取几则故事和大家分享。

为文与为官

能在正史中留下传记的，绝非等闲之人。旧唐书记载：“融为文典丽，当时罕有其比，朝廷所须《洛出宝图颂》《则天哀册文》及诸大手笔，并手敕付融。”新唐书记载：“融为文华婉，当时未有辈者。朝廷大笔，多手敕委之，其《洛出宝图颂》尤工。”崔融不仅是大文学家，而且作为官员，他能体察百姓疾苦。当“有关部门”商议大范围征税时，他力排众议，上疏反对，武则天听从了他的意见。

与杜审言的友谊

崔融、杜审言与李峤、苏味道齐名，被时人称为“文章四友”。这四人中，杜审言的职务最低，但杜审言的诗写得最好。崔融是这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职务虽然没有像李峤和苏味道那样做到宰相，但却最有才。在“文章四友”中，崔融和杜审言最为要好。杜审言虽然年纪长些，但脾气大，耿直，自恃才高，说话口无遮拦，难免得罪人，所以仕途一直不顺。比如他曾经说“苏味道要死了”，别人很吃惊，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答：“苏味道看到我的文章，会羞死。”。相比之下，崔融的性格就要好得多。崔融长期在武则天身边担任右史和凤阁舍人，常在关键的时候为杜审言美言。崔融和杜审言诗词往来很多，是知心好友。崔融去世后，杜审言为他写“悼词”、服缌麻（“五服”中的一种丧服），可能不仅仅因为杜审言曾被崔融所奖引，还因为两人是“亲家”的关系——据说崔融的女儿嫁给了杜审言的儿子杜闲。崔氏与杜闲生了个很有名的孩子，这便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诗圣杜甫。

为武则天“伤情”

崔融才华横溢，参加科举时考试一路顺风，官至宫门丞、崇文馆学士。唐中宗李显当太子的时候，崔融是李显的侍读，并且兼侍属文，东宫的表疏大多是崔融所写。武则天很欣赏崔融，一路提拔、重用。公元705年，唐中宗李显即位，崔融受牵连被贬。不久，武则天去世，崔融被召回奉命编修《则天实录》，也因这个功劳，他被封为“清河县子”。之后崔融又做了文辞精美的《则天大圣皇后哀册文》。也许是因为用思过度，崔融精力耗尽，不久就病逝了。崔融病逝后被追赠为卫州刺史，谥号“文”。

再次“出名”

因为历史原因，崔融的诗文大都散佚，存世的流传也不广。崔融的名字最近一次引起人们的注意，是因为一次考古发现。2019年12月，在陕西咸阳发掘唐朝太平公主驸马薛绍之墓，薛绍墓志铭文的作者，就是崔融。“永昌初，会凶臣薛怀义、周兴等用事，仓卒遇害。”一方六百余字的墓志，记述薛绍的世系、官职、死因等信息，弥补了薛绍在《旧唐书》与《新唐书》中无传的遗憾。也许再拍《大明宫词》《武则天》这样的影视作品时，崔融将是一个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