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大屋,凿板子。挑大梁,藏金子......”
谷雨镇,川西靠近藏区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沟,民风传统
每逢哪户修建房屋,必有各家小崽子去房子周边打闹玩耍,并相信能找到大梁上掉下来的金子。
因为按民俗,这修房子要家宅平安、富贵荣华,这大梁正中央,须放一锭元宝镇宅,并且这藏金人不能让他人知,不然会有破财之险。
穷乡僻壤之地,哪有啥金锭可供藏起来,这些鲁班徒弟们(修房木匠)就尊了古法,用木头雕一个元宝再刷上金漆,权当和的交
 
镇尾伊家,是镇长伊从兵和书记张红缨的家,对,他们是两口子。
他们结婚10多年,连续生了四个孩子,都是女儿,这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可是被嘲笑的对象,虽然大家不敢当着伊从兵说,背地里可是传了个遍。
之后,伊家再也没怀上孩子,急的伊从兵到处找生子偏方
 
这天村头汪文山修房子,为了几个月后娶儿媳妇,汪家早早就准备好了烟早点,等木匠们抽好喝好动工。
镇长伊从兵起了个大早,大雾弥漫。
路过汪家时,看到灯火通明,红灯高挂,一群人正云里雾里推杯把盏,更有浓郁的烟味传来。这一下子勾起了伊从兵的烟瘾,身不由己地就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每个人都穿着黑色长衫,梳了个露前额的状元头,正在这烟雾中欢笑打闹,还有一个个打扮得像青楼的女子在服侍着,最奇怪的是,每个人瓜果桌上都摆着金灿灿的一枚大元宝。
伊从兵两眼放光,上一次见到元宝,还是撬了曾经镇上一个没落家族祖坟,从那朽烂的方子(棺材)里面摸出了几锭,才发的家。
等回过神,伊从兵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藤椅,一只纤纤玉手正拿着一杆烟枪递到伊从兵嘴里。
这一吸不得了,浑身冒汗,引得周围人嗷嗷大笑,那女子顺势拔掉了伊从兵的衣服,直接坐上他身上,成了好事。
 
欲仙欲死间,一股恶臭从身下袭来,伊从兵睁大双眼,刚才的红灯青楼早已不见踪影,四根石柱围栏中,正躺着几头又黑又肥的母猪,而最大的那头,正在他的身下!
吓得伊从兵脊髓一紧,无数子孙洒在了母猪身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夹杂着猪粪的干草上。
而刚才分外诱人的烟草,却已变成了粪坑的沼气和臭味,直把伊从兵熏得胆汁都吐了出来。
但唯一样,和他刚看到的分毫不差,就是猪圈石栏上,工工整整地放着三枚金锭,在黑黢黢的猪圈中分外诱人。
见到元宝,伊从兵仿一下子忘了恐惧,起身跨出猪圈,顺手就把三枚元宝拿了。沉甸甸的兜在怀里,甚至忘了刚才发生的恶事。
 
迷雾散尽,汪家的修房师傅在堂屋里吃完喝毕,来猪圈拿镇压猪煞的木头元宝,却一个都不见了。
这个师傅吓得不轻,这法器元宝,是祖师爷鲁班书里记载过的镇宅驱邪之物,是用密度非常高的降木(又称六道木)雕刻,浸在兑了墨斗渍的香油里七天方可拿出,再刷三道金漆,这木头元宝就和那看上去就真元宝几乎一样,重量也相差无几,是木匠师傅们的绝活之一。
但从没遇到过有人偷这个,因为这镇煞驱邪之物,本身就沾染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平日都有专门的鲁班袋给装着,当地人都知道不能乱碰。
木匠师傅正待给主人说起此事,圈里传来一声猪叫,那头老母猪登时气绝身亡。
 
这边厢,伊从兵回家后却突然性趣盎然,急忙忙地把还没睡醒的老婆敦伦了一场。
一个月后,张红缨怀孕了。



连续找了5个接生婆来看,都说肚横似南瓜、腹坠像绣球,定是个儿子,伊从兵终于心安了。
每到3、6、9逢场,从不陪着老婆赶场的伊从兵,愣是变了个人,不仅陪着张红缨从场头逛到场尾,老婆喜欢啥直接就买。
那些以前背地里经常说伊从兵铁公鸡的小商贩,别提有多高兴了,都说镇长转性了。

15年前。
汪文山有个儿子,叫汪若海,从小身体虚弱,7岁那年开春生了大病,睡着了就口吐白沫大喊大叫。汪文山连续在周边几个乡镇找医生来看,都批活不过端午。急得汪文山一夜白发,这可是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香火
这天逢场,汪文山魂不守舍地来场上捡药,没注意迎面走来一个游方道士,一下子给撞上。汪文山眼睛一闭,突生念想反正香火都没了,就这样倒下去死了算了。
结果身体轻飘飘的如坠云中,等了半天都没摔倒。
汪文山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的稳稳当当,对面三尺处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中年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仿佛看透了他刚才的心思。
后来的事情,儿子汪若海记得清清楚楚。
一片黑暗,自己仿佛身处暴风之眼,被这妖异的黑风刮得站立不稳,手抓的一颗小树,眼见就要被黑风带起,连同他一起吹走。
突然一道金光撕破黑幕,霎时暖气顿生,那黑风在金光下无所遁形,最终消逝不见。
汪若海便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张微笑的脸,正在收起一张泛黄的破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什么东西。
“好了,没事了。”微笑的人对着汪文山说道,那声音听起来却也是对着他的。
“让他休息会,我们屋外说话。”一身破烂道袍的人从床边起身,阻止汪文山挤满了笑容的致谢,指了指外面。
汪若海躺在病榻,耳朵里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声音:“堂屋左侧修一猪圈...以秽气镇压...有人放了脏东西...23岁前...懂鲁班书的木匠重建...不然会有...作祟...”
3天后,村会计伊从兵(还没当上镇长)和十多个壮劳力,一起来帮汪家修猪圈。挖地基的时候,伊从兵在角落发现石头缝里塞着几个金漆早已掉光的木头元宝,斑驳的木面上还画着一些纹路和早已变黑的血迹。伊从兵隐约记得当年做红卫兵时,抄了一个姓罗的木匠家,还用这家的金漆元宝打死过人,后来随手扔在路边的水坑里。
突然看到这个已经变黑的木头疙瘩,伊从兵心底说不出的厌恶,就像看到过往劣迹涌出的证据一般。他不仅没有取出来,反而挖了个坑夯上了土,最后还狠狠吐了口唾沫。

15年后。
汪文山娶儿媳妇那天,猪圈已经平得干干净净,成了院坝,摆上了几十桌席,流水宴正上个不停。
汪若海和新娘子满面桃花地挨桌敬酒,当敬到伊从兵这桌时,伊从兵刚刚举起酒杯,他老婆张红缨突然一阵腹痛,两腿间一股红色液体流出,仰翻在地,直叫得比喜事的唢呐还大声。
还好路边有石匠的拖拉机,七手八脚把张红缨送到了村医院,伊从兵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担心又是期待,这宝贝儿子马上要来了,可却比预期早了许多,他恨不得冲进产房一探究竟。
“呜呜呜呜~”一阵低沉的哭声从产房传出,伊从兵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进去,却一下楞在当场。



“求求你不要打了!啊!”跪在地上的罗木匠双手作稽,大声哀求着,却换来更狠的踢打。
“你这个黑五类份子,宣扬封建迷信,我们毛小兵打的就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丛兵操起刚从罗木匠工具箱里搜来的木头元宝,给跪下之人头上砸了下去。
“兵哥,要不还是算了,罗木匠平时人很对,上次骂你也是你先去拿他家的工具……”一个瘦弱的小个子看罗木匠倒在地上满头是血,连忙小声给尹丛兵递话。
“汪文山,你跟老子爬远点,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像罗木匠这种封建反动派,就应该痛打落水狗,你不敢打就滚!”尹丛兵大喝一声,把汪文山踢了出去:“你们几个,跟我往死里打!”
啊啊啊……哇哇哇!
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把尹丛兵拉回神来。
这哪里是罗木匠的房间,分明就是是产房!
门头红色的警报灯渐渐熄灭,尹丛兵见那婴儿正放在妻子面前哇哇大哭,刚才头上被元宝砸开大口的罗木匠,从脑海里如退潮般消逝,最终定格在婴儿额头上那块黑红色像一枚元宝的胎记上。
这婴儿从出生到百天,除了睡觉始终哭个不停,两只小手总在舞动着,抓握着,仿佛有什么吸引着他。
尹丛兵找遍了附近医生,也没看出是啥毛病,最后一个医生建议他去道观里拜拜,或许有效。
说来也奇怪,尹丛兵从道观带着一把桃木剑回来挂在门背后,那孩子就停止了哭泣,并不时半眯着打量这柄木剑。
尹丛兵见有了效果,开心得抱起儿子就亲。却也不知是否过于兴奋,牙齿一下磕在了儿子额头上,刚好是那个元宝胎记的位置。
一股腥臭的液体瞬间喷在了尹丛兵的嘴巴里,并呛了进去。
一旁的张红樱则仿佛看到老公一口咬在宝贝儿子头上,满口鲜血从嘴角流下,样子要吃人似的,尖叫着跳起来就去抢儿子。
尹丛兵被一口污血呛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污血堵住了气管,一口气上不来就要侧身朝后倒去。
杨红樱却以为老公犯了失心疯,要把儿子往地下摔,上前一把抓住襁褓,一手推开尹丛兵,并大声喊叫着只盼有人来救。
只见尹丛兵后退两步,脚下却滚出三枚元宝,正是那五行木雕刻而成的法器,被他藏在踏床下面,却是刚刚被杨红樱踢了出来。
左脚一个,右脚一双,尹丛兵的身体随着踩到元宝向后仰倒,刚好到在了门背后。那挂得好好的桃木剑,被巨力一震,绳索便脱出钉子,一下子插了下去。
噗!
桃木剑刚好插进尹丛兵长开的嘴里,那鲜血像放开闸门的野马,疯狂地往外涌出。
而那孩子看着这一切,伸手就去扯杨红樱的头发,这小小嫩手,竟把杨红樱痛得一个趔趄,不由得向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却刚好踢在第三枚元宝上,这元宝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溜溜地打在插了一半在尹丛兵喉咙里的木剑尾部,把刚举起手要拨出木剑的尹丛兵像钉钉子一样,整柄没入。
那尹丛兵眼睛一鼓,手像没了支撑的架子,轰然倒地。
杨红樱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嘴巴张大嗓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被闻讯赶来的汪文山发现时,早已昏迷过去。
后来,杨红樱精神分裂,被县领导安排进了四医院,整日抱着三个木头元宝说话,说这是她儿子。
至于那个婴儿,汪文山说房间里只有被木剑插死的尹丛兵和昏迷的杨红樱,也再也没人看到过那个婴儿。
只是隔壁的人半夜经常听到,尹家大梁上,总会传来婴儿的声音,配合着元宝击打大梁的声响,连绵不绝:
“建大屋,凿板子。挑大梁,藏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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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聊斋2罗刹海市是第几集聊斋志异之罗刹海市#罗刹海市#|梁上金子发布于2023-07-28 11:2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