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庄子（9）：学习不悟，必走老路

从这节开始，惠子开始走进庄子中，惠子，名施，曾任梁惠王的宰相，名家代表人物，与庄子是辩论的对手，也是好朋友，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与惠子的对话，主要讲如何用大。

（图片来源于360图片）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yi）我大瓠（hu）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dan）。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po）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xiao）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pou）之。”】

瓠，葫芦。

呺然，虚大的样子。

掊，击碎之意。

这段是惠子讽刺、讥笑庄子之言。他对庄子说，梁惠王送我大葫芦的种子，我把它种下去，结出了一个有五石那么大容量的葫芦，这么大的葫芦，我做什么用呢？用它装水吧，他的坚硬度不够，剖开来做瓢吧，这瓢又太大，没有水缸能够容纳得下它，这葫芦不可以说不大，但他虚大没有什么用处，我就把它打碎了。

惠子，通过葫芦来暗喻庄子处境之窘迫，却还讲这大道，讽刺庄子这样是虚大，没有什么用途。

按照惠子的观点，葫芦本来还有其价值，至少可以剖成两半，作为瓢来使用，而大了之后，连做瓢的功用也废掉了。

因此，惠子认为，大都是虚幻的，是虚大的。

这个讽刺不可谓不高明，看庄子怎么回答他。

（图片来源于360图片）

【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jun）手之药者，世世以洴（ping）澼（pi）絖（kuang）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yu）挤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打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龟手，气候寒冷，手皮冻裂如龟纹。

洴澼絖，漂洗丝絮，今天的漂染布料的行业。

庄子的回答也很巧妙，上来就说：“看来你真是不善于使用大的东西啊！”

然后，庄子话锋一转，开始从一个故事来论证这件事：“宋国有个人有能够在冬天不龟手的药，就世世代代从事漂洗行业，有个客人来的宋国，听说了这件事，他愿意出百金买这个药方。于是，这个人就聚集族人开会，说，我们世世代代漂洗丝絮，只得到很少的钱，现在只要卖出药方就可以获得百金，就卖了吧！这个客人拿到药方以后，便去游说吴王。这时越国犯难，吴王就派他带兵，冬天和越国人水战，大败越人，于是吴王割地封赏给他。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药方，有人因此而得到封地，有人却只能从事漂洗行业，这就是使用方法不同啊。”

庄子用这个药方来喻小，同样的东西，使用方法不同，得到的结果完全不同，以此来说明惠子不会使用。

“而你有五石容量的大葫芦，”庄子接着说：“为什么不装上酒放在船上，随时取用呢，反而发愁它太大没什么用处，可见，你的心还茅塞不通啊！”

王夫之说，五石之瓠，人见为大者；不龟手之药，人见为小者，困于无所用，则皆不逍遥也；因其所可用，则皆逍遥也。其神凝者：不敬大，不鄙小，物至而即物以物物，天地为我乘，六气为我御，何小大之殊，而使心困于蓬篙间耶？

无论是小物，还是大物，都可以顺其性、持其性而用，没有必要大就觉得有用，或觉得虚大，小就觉得没有，或小才有用，各有用处，物尽其用就要。

用不了的原因，在心！

心还没有打开，对用物之性，没有顿悟，有句话说：“学习不悟，必走老路”。同样学习兵法，同样学习营销4P，可是在应用的时候，结果完全不同，既有所处环境、所拥有条件的因素，更多还是使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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