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政府西迁有相看

韦千里民国


抗日战事的初期,上海还平静时候,有一次,老友陶半梅到北四川路底 一个朋友家中聚餐,因为朋友都知他也会看相,每个聚会总有人请他说几 句的。那天同在一桌上的大都是住在虹口一带的熟人,陶半梅和他们晤会 之后,发现他们住在虹口北四川路一带的人,都有“晦气”又有“迁移”之象。


气色上所谓晦气,大都是指大小破财和不如意之事说的;至于气色上 的迁移,大都是指短时间的出门或搬家说的,但是,就当时的情形说,他们都 在上海做生意,有的在附近学校里教书,而且大都住在虹口有十多年的时间 了,看来不会有迁移之事的,然而,就相上看,他们偏有此种情形,所以连陶 半梅自己也莫名其妙了。


有一天我又和他在静安寺路静安里见面。那天也是一个小宴会,在座 中有三个人都在法租界大世界附近的远东大旅馆做事的,陶半梅看出其中 二人色败坏非常,他起初不敢对他们说什么,只偷偷对我说:“你看这两人 还有后运没有?”


我说:“确然有问题。”


那时我对相只粗略懂一点,当然比不上他,不敢妄作断语。因而我就问 他:“依你看如何?这气色依我看,最近将有大灾难。”


“大灾难? ”他纠正我的看法,说:“五天之内将死于非命!”

这两个人我们和他并不大相熟,而三人中另有一人姓满的却是我的熟 人;我知道他们三人是在一起做事,也都是住在法租界的霞飞路霞飞坊的; 于是我就请陶半梅偷偷看看满君的气色,他看了就说:“此人逢凶化,大 难不死。”


我问:“是指过去的,还是将来?”


他说:“最近,最近!”


于是我就把他们一起在旅馆里做事,也同在一个坊里住的事吿诉他。


因而他想一下就问我,是否和他们很熟,无妨请他们小心些,意思是说 他们的住家地方或是旅馆恐有事故。


一会我就告诉满君说,他们三人的气色都不大好,在两个月内一切小心 些。他们原听过我有个朋友精于看相,但没有见过陶半梅,此时一说起就知 道了,便要陶半梅和他们说几句。但那陶半梅不肯和他们多说,只说满君相 貌逢凶化吉,你们两位能和他一起总是好的;其他问题等过了一个多月以后 再说,因为他们的气色正在变化,要过一个时间才能看得准。


我知道陶半梅这话是敷衍之辞,看相并没有气色正在变化看不准之事; 于是我在同家路上就问他,既然相上看出他们两人有死于非命的危险,何以 不指点人家避凶趋吉之道呢?


他说,他刚才告诉他俩常与满君在一起,就算指点了,像他们两人那种 相格以及现时的死亡气色,是明显的无可救药的,所以说了徒然骗人,反而 增加人们死前的烦恼,不如不说的好,让他们突然死去还少一些痛苦


第二天满君来电话,因为昨夜他们也看出陶半梅有话不肯说的样子,就 问我陶半梅还有说什么要紧的事没有。


我在电话中也只能说他们两人气色不佳,恐有变故发生,因为他是逢凶 化吉的相,所以只要能够小心就可无事的。”


因为他们朝夕在一起,我也不敢说真话;一则怕他们受无谓的恐惧;二 则,说的太严重,如果看不灵,岂不是笑话。


大约过了一个月光景,日本海军陆战队在虹口登陆了。那几家住在虹 口十多年的朋友,统统都在同一夜里搬到英租界来了。一个月前,陶半梅看 他们的气色有晦气,又有迁移之象,到此时已成为事实了。


因为这事应验了,我就想到那位姓满的朋友两位同事了。这时候抗战 刚是揭序幕,还未演成二次世眾大战,上海的英法两国租界是稳如泰山的, 因此就想,要是他们有什么灾难,只有远东旅馆和霞飞坊发生什么事故,战 火总不至延至租界的。


因为虹口地区属于日本势力范围和租界隔一个苏州河,而法租界与虹 口地区隔一个英租界;所以当时从虹口地区撒出的人大都迁到法租界,一则 距离战区较远,二则房租也比较便宜。


其实论安稳法租界实不如英租界;因 为上海一向英租界比法租界行政管理得好,当时住在上海的人,可以说极明 显地可以看到两个世界:苏州河的北面是战区世界,而苏州河以南却仍是洋场十里,夜夜笙歌的太平世界。

有一天满君三个人从远东旅馆出来,想到大世界旁边的郑福饮食店 去饮北平的酸梅汤。


因为当时日本海军有一艘旗舰叫做“出云”号的停泊 在黄浦江靠虹口那一段的江中,我国空军不时去窥探,企图轰炸它,所以出 云舰上的高射炮弹便也不时落入英法两租界里了。因此他们三人当时暗中 都有可能被高射炮流弹所伤的不安心理。


他们三人到了郑福斋,饮完酸梅汤之后,刚走出店门,就听到黄浦江中 日本出云军舰上发出的高射炮声音


这在当时上海英法两租界里,不但是司空见惯的事,而且是大家一种乘 机看热闹的事,每日有不少的人跑到江边,所谓“外摊”地方。去观看中国 飞机与日本州云衣舰两方作战的。


满君就建议搭巴士到外滩去观战;而他两人就说我们气色不好,不要贪 热闹,还是回旅馆去好。


这时候,又听见高射炮声,他们两人就把满君来在当中,两人一左一右, 手牵手预备走过大世界游乐场门口 (全上海最宽大的十字路口的马路),他 们两人之中还有人对满君笑话的说:“上月看相的说,你是逢凶化吉的,我 们两人要靠你的福气横渡这太平洋了! ”


真是想不到,他们三人正走这路上的小太平洋当中,头上有飞机似是低 飞而过。接着,看见路人在奔跑,他们三人也奔跑。但是,一声巨响震撼天 地,满君只觉全身被震动曾离地一跳,火药烟雾已把这小太平洋弥漫不见东 西了。


实在他左右手的两人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大约有半分钟之后定一 看:惨!满马路以及墙壁上血肉横飞的惨状,使他自己以为已在阴府了!再 定神一看,在十字路口靠近大世界门口那边,被炸弹炸穿了有几丈宽的一个 大洞,满马路上是尸体,惨叫声、恐怖声、救护车和救火车的喇叭声打成 一片。


此时他的神志虽然比较清楚多了,但他的两脚却轻了;他不但不能狂 跑,连举步都无力,而呆立在马路中了。


他发现自己满身都是鲜血,而身上 又不觉创痛时,又疑惑自己是魂,否则为什么不觉痛呢?


正在呆立疑惑的时候,救护队看见他满身是血,如痴如呆地立着,就跑 来问他:“你伤了没有?”


这时候他才去扪自己的身体,才知道自己还没有伤。于是他离开现场,


走向金东旅馆。在路上,他发现刚才和他一道走过马路的两人的一只腿,皮 鞋还在脚上。又发现另一个人的破碎衣衫,以及血肉模糊的残躯。


惨!他知道他们两人已经粉身碎骨了!晚上他打电话给我,谈述下午 的情形时,毛骨为之悚然!第二天报纸上说,因我机被敌舰高射炮击中,一 个五百磅的炸弹脱落,以致路人死伤二三百人。


自那次日本海军陆战队在上海登陆,把我们住在虹口一带的朋友,于一 夜间都从虹口撒退迁移到租界来的事实,证明陶半梅看相应验了之后,接着 又看到故友满君的“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及满君的两个同事果然也如其 所言“五十天之内死于非命”的事实,朋友中对于陶半梅的相术就不能再轻 看了。


而陶半梅自己也发现“集体”看相可以看出“时局”命运的道理。因 为当他看出当时住在虹口的朋友有“晦气”和“迁移”的气色时,自己也莫名 其妙,何以这许多人都有此种同样的气色;但到了抗日战争发生,他就发现, 这许多人同样气色变化,不单是属于“个人”的命运,而是属于“时局”的变 化表现,也就是所谓“世运”了。


于是他灵机一动,不久就跑到南京去。因为他平素与南京权贵并无往 还,突然跑去南京,而且当时南京正在紧张的时候,所以我们知道他去南京 必定是为着看相去的。


平日朋友对他封一个“马路猎奇大使”的绰号,因为有一次他和几位朋 友在热闹的马路上游荡,有一个朋友喜欢看女人,他封给那个朋友以“马路 猎艳大使”的绰号;而那个朋友就问,你自己走在马路上不也是东瞻西看 吗?他说自己不是专找女人,而是专找奇相的;于是那位朋友就回敬他一个 “马路猎奇大使”的浑号了。


当时因为和战之局未定,上海人心难免浮动,我们几位关心时局的朋 友,倒希望他去南京不是欢迎转发分享相上有什么猎奇回来,这是他个人之事;我们 希望他能在交际中得到一些差于和战的决策确讯几天他回来了。


我们就问他关于时局的问题。他说,关于和战之事他不知道,此次他到 南京去只看见过几个巨公的脸而没有和他们说过话;但他又肯定地说,南京 无论如何是要迁都的。


我们就问他,你既不曾和要人们说过话,又不闻和战的决策,从何得知 南京要迁都呢?


他说他在南京找到机会就去参加党政联合纪念周,曾看见到国府主席 林森、蒋委员长、汪精卫,以及各院部长等多人,看他们的“迁移宫”即所谓驿马”,都有动色,所以敢断定无论和战,这南京政府非迁移不可。有个朋 友是西北人,问他,看得岀是向西北移还是向西南移呢?他说,向西移。


论当时南京国民政府的迁都一事,并无固定的决策,就实际情形来看, 西北、西南也都可迁的。因此我们就问他,你所谓西迁,是否也是根据看相 得来的。


他毫无掩饰的说:“是。”他说,政府是集合许多当政的人而成的;而许 多人不久都要向西移动,不是政府要随他们西移了吗?事实呢?果然,不久 南京政府先西迁至武汉,继而定都重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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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韦千里命相故事集:抗战政府西迁有相看发布于2021-04-19 18:2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