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教与道教》：观察经济的新角度

马克思·韦伯的《儒教与道教》从经济伦理的角度——即宗教观念对经济的影响出发，围绕着为什么资本主义没在中国发展的这个问题做了论述。韦伯认为，相同的经济组织形式和不同的经济伦理组合起来，会产生独有特征的历史作用。同时，韦伯也表示，经济伦理也并不是经济组织形式唯一的因变量，也不是唯一的因素，在国家或者整体的大范围内，经济仍然起着决定作用；但是从小的范围来看，宗教观念也会一定程度影响经济。文章只是尝试在一定范围下，从宗教观念这个新的切入点出发，探寻它对经济的影响，具有启发意义。

文章在前四章对中国的政治经济制度进行了介绍，从货币制度、城市、祖先崇拜等方面分析了中国没有发展资本主义的原因。从货币制度来看，由于制币技术落后、货币的成色差异大、易仿制的原因，导致币值不稳定；从城市来看，由于氏族掌握着权力，手工业者仍然没有脱离氏族、讲究叶落归根，这对城市的发展产生了限制；从祖先崇拜上来看，由于中国所特有的祖先崇拜，使得与神灵对话的中介人——宗族，对族人的约束力极强，同时这种约束力导致了封闭性，使得宗族、行会之间分散开来，无法抗衡国家政权。国家权力的高度集中，削弱了合理的竞争，国家自然就缺少了资本的竞争。同时，前四章的内容也为介绍儒教和道教奠定了背景基础。

在后四章中，韦伯对儒教以及儒教、道教和清教的区别做出了论述，以明晰了，从宗教观念上来看，中国为什么没有出现资本主义这个命题。首先，儒教遵从仁义礼智信，思考的是如何效忠君主，讲求让自己更好的适应社会，因此在这种思想的指引下，人们只是追求做官、长寿、多子多福和适度的财富，不会去变革不合理的东西，缺少理性的自然科学和合理的竞争，没有办法产生资本主义；而道教则是强调顺其自然，更不会产生积极的生产生活方式，就不用说产生资本主义了；清教就强调大变革，要改变不合理的东西，强调个体意识和契约精神，即个人有原罪，需要顺从上帝从而获得拯救。在这种宗教观念下，更重视的是法律和科学，教人们去把握和改造世界。相对来看，道教和儒教的观念和倡导，就和资本主义精神，即不断追求财富、诚信为本、勤俭节约不相关了。从而得出，宗教文化对中国社会组织的影响是导致中国没有发展资本主义的原因这一结论，对比鲜明，逻辑严密。

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到韦伯思想的理想化的一面。他将“资本主义精神”归纳为诚信为本、勤俭节约以及积累财富，认为这些正向的词语就代表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合理性，但其实忽略了其本后所隐藏的剥削性和侵略性；以及，道教和儒教究竟是不是属于宗教还仍然存在着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韦伯以一个新的切入点宗教因素，来叙述其对经济组织形式的影响，在某些方面的观点确实有失偏颇，但他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观察视角，值得我们不断学习和借鉴。

文章 闫晨琪

图文编辑：陈镜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