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几篇文章中,我们从司马炎、贾南风和“八王之乱”各个角度,大致瞥见了司马衷的“白痴”形象,这一形象,是历史给他贴上的标签。

资治通鉴》和其他史书一样,毫不掩饰地指明司马衷的愚笨痴呆,其中有两个例子。

帝为人戆,尝在华林园闻虾蟆,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为私乎?”时天下荒馑,百姓饿死,帝闻之曰:“何不食肉糜?”

有一次,司马衷听到蛤蟆叫,就问随从:“这叫声,是为公事叫呢,还是为私事叫呢?”当时天下灾荒,有的百姓都饿死了,司马衷听说后就问,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粥呢?

还有一个细节也很有意思,司马炎征召卫瓘当尚书令时,卫瓘想告诉司马炎“太子昏愚,不堪为嗣”,但又不敢直说。终于在一次宴之后,卫瓘假装喝醉了酒,跪在司马炎的床前欲言又止,然后摸着床说:“此座可惜!”晋武帝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说,你真是喝醉了。这后来,卫瓘再也不提这茬,但晋武帝却加大了对太子的培养和考察力度。

然而,蛤蟆和肉粥这两个故事,根本不能说明司马衷白痴,只能说明他生长在深宫之中,缺乏对民间事物和疾苦的认知。

《资治通鉴》中还有很多关于司马衷登基后的一些言行,可以说是一个情感非常细腻的人。

开国元老陈骞去世的时候,“及葬,帝于大司马门临丧,望柩流涕。”这就说明,司马衷对外界事物有比较强的感知能力,而且还有相应的情感表达方式。

张方攻占洛阳以后,率骑兵3000拜见他,司马衷的反应是“帝躬止之”。张方将他劫持到长安以后,司马颙率兵3万迎接,“拜谒,帝下车止之”。这两个事例也可以证明,司马衷能够看清形势,处变不惊。

在征伐司马颖时,司马衷在战乱中身中三箭,百官逃散,只有侍中嵇绍保护他,敌将要杀嵇绍时,司马衷还挺身阻挡说:“吾吏也,勿害之”,敌将说,司马颖命令只有陛下一人不杀,而且嵇绍死后,敌将给司马衷换洗衣服,司马衷却说:“嵇侍中血,勿洗也。”他自身都难保,还想着保护以命保护他的部下,因为衣服上沾了嵇绍的血而不让洗,既是对敌将残忍行径的反抗,也是对嵇绍忠诚的哀思。

这样的言行,哪是一个白痴能做出来的?

只能说,司马衷确实不聪明,花花肠子不多,缺乏御下的多样手段。与此同时,他即位以后,杨骏权倾朝野已成定局,皇后贾南风又兴风作浪,整个朝局变得更加复杂,缺少智慧的他更加难以稳定局面。

因此,说司马衷“白痴”确实是有点儿过了。从他后来的那些行为表现来看,顶多跟东汉末年的汉献帝刘协差不多,在曹操的绝对权势面前,刘协也只能委曲求全,你看曹操杀伏皇后时,刘协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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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365.还是聊聊司马衷吧,毕竟,他被历史误会了1000多年发布于2021-07-09 14:5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