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鸡司晨《尚书.牧誓》，毋故，毋私，惟仁之亲

牝鸡司晨

? 《尚书.牧誓》

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

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

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 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捕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今译】

（殷纣王是个暴君，他好酒乐淫，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他专听爱妃妲己的话而不听忠臣相劝，滥施赏罚。

商朝的贵族比干、箕子、微子进忠言规谏，他却杀了比干开膛挖心，说要看看比干的心是什么心眼儿。

纣王的残暴行为激起群众的愤怒和反抗。）

公元前1066年甲子日的黎明之时，周武王率军伐纣，大军来到殷商都城朝歌南70里郊外的牧野，交战就要展开了，战前武王在牧野举行誓师仪式。

周武王左手拿着黄色大斧，右手拿着白色牦牛尾指挥军队，他说：“真远啊，来自西方的人们！”

周武王说：“唉！我们友邦的国君和办事大臣，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以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的人们，举起你们的戈，排好你们的盾，竖起你们的矛，我要宣读誓言了。”

周武王说：“古人说：‘母鸡没有早晨打鸣的（牝鸡司晨），雌代雄鸣则家尽，妇夺夫政则国亡，如果母鸡在早晨打鸣，这户人家就会倾家荡产。’现在商纣王只听信妇人的话，专听宠妃妲己的话，而不听忠臣相劝。轻蔑地放弃对祖宗的祭祀不问，轻蔑地遗弃先王的后裔、同祖的长辈与兄弟不用，反而只对四方逃亡到商国的人推崇、尊敬、信任、使用，用他们做大夫、卿士。

商纣王使他们残暴地对待百姓，在商国内作乱。现在，我姬发奉行上天的惩罚。

今天的战斗，行军不超过六步、七步，就要停下来整队。

将士们，努力啊！

刺击不超过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就要停下来整队。

努力啊，将士们！

希望你们像虎、貔、熊、罴一样，奔赴商都朝歌的郊外。

不要阻止商军中过来投降的人，让他们帮助我们周国。

努力啊，将士们！

若是你们不努力，就会让自身遭受杀戮！”

（当纣王得知武王已经率兵到了牧野的消息，立即亲率七拼八凑组成的70万人马开赴前线迎战。

但这些人早已队他恨之入骨，临阵时纷纷掉头倒戈。

纣王无奈，连夜逃回朝歌放火自焚了。）

【注】

宄 —— 音gui，坏人。

愆 —— 音qian，罪过、过失。

?错误、耽误。

勖 —— 勉励。

【赏析】

牝：雌性的鸡、兽。female（of some birds and animals）

与‘牡’相对。牝鸡、牝马……hen，mare

牝牛：母牛cow，牝羊sheder

牝鸡 ：母鸡。hen

司：掌管。

司晨：报晓。

“牝鸡司晨”是生物的“性变异”想象。

但旧时用以比喻女人篡权乱世。a woman usurping man's power，

有封建思想的人则认为是凶祸之兆。

“牝鸡司晨”母鸡叫明、打鸣！

旧时比喻妇女篡权乱政。

reverse of husband being head of the family，

也作“牝鸡晨鸣”母鸡报晓。

比喻反常现象。

封建礼教把妇女当政叫牝鸡司晨。

the hen cackles in the morning louder than the cocks crowing.

the gray

商纣王进攻苏国得到美女“妲己”，妲己看到蚂蚁爬上铜火盆被烫死，就告诉商纣王，纣王命人做两根铜柱，把犯人绑在铜柱上，用火烧热铜柱叫“炮烙”。

周武王姬发灭掉了商朝后感慨地说老母鸡一旦打鸣，家境就要衰落了。

殷商时期，暴君纣王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过着奢华荒淫无耻的生活，纣王对忠臣们的话毫不理会，只听信他的爱妃妲己的话。

司晨，报晓。雌鸡像雄鸡那样鸣啼，指母鸡报晓。牝鸡司晨是生物的性变异现象，但旧时用来比喻女人篡权乱世，人们认为此是凶祸之兆。

毋故，毋私，惟仁之亲

在牧野之战中，周军大胜，倒戈的商军列队向武王祝贺，可是周武王心中总感到有些不安。

他问姜太公：“我入了殷都怎么办呢？”

姜太公说：“我听说爱哪个人连他房屋上的乌鸦也喜欢…（爱屋及乌）干脆把商国的兵士全都杀了吧。”

武王不同意，太公又说：“那就把有罪的杀掉，无罪的赦免。”

武王仍感到不妥。

这时武王的弟弟周公旦说：“让他们各回其家，种田谋生，对旧友或亲属不偏爱，只亲近仁人。”（《尚书大传.牧誓》的原文是：“各安其宅，各田其田，毋故，毋私，惟仁之亲。”）武王听了，非常满意，原来不安的心情终于消除。

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