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底峡(982-1054),本名达哇宁波(意为月藏),通常称阿底峡(意为殊胜),藏文译为觉沃钦布觉沃”(尊者或救主)。藏王菩提光称之为阿底峡,意谓一切智中的究竟彻底者。他是西藏历史上划时代的人物

阿底峡尊者赴藏,担负起了整顿藏区教的重任,完成了时代赋予的使命。尊者著成《菩提灯论》,回答了藏传佛教界关心的重大问题,使次第的观念深入人心。追随尊者的宗风而建立的噶当派,至今绵延不绝。另一方面,也许更重要的,确立了完整教法的观念。宗喀巴大师评价他:总集一切经要义,束为修行次第,遂造《菩提炬论》等,而兴教法。 []喇嘛传承者,佛教之传承有二:即共中上下士道之小乘教法,与不共之大乘教法。大乘教中,又分波罗密多乘与金刚乘。初又分三支:即深观一派,与文殊弥勒二广行派是。金刚乘中,复有各种传承,皆已获得圆满。(《广论》云:师传承分共乘及大乘。大乘中,又分般若乘及密咒乘。而般若乘中,复有三种传承:谓见行二传承。行传承中。复有从慈尊妙音传承。于密咒中,复传承非一,谓五派传承,复具宗派传承、加持传承,及种种教授传承等。[]这些评论,都是从“佛法整体”着眼的。


一、对各派中观见没有偏私

关于阿底峡尊者入藏的一个传说,是把中观应成见的确立归功于他。从尊者的传记来看,阿底峡确实帮助藏人去除了许多关于中观的疑难,确立了正见。在中观应成见的传播方面,他的贡献也是卓越的。但是,如果站在宗派偏见的立场来理解阿底峡以中观应成见对藏传佛教所作的贡献,则没有根据。传记中说:
 
尔时藏地诸三藏法师,依佛圣教抉择众疑,并问尊者:“许何宗见”尊者反问:“汝何所许”彼若答谓或中观或唯识等,尊者亦云:“我亦许彼”,并广说彼见所依之教理,极善成立。时有号慧明者,请尊者曰:“尊者何故不说自见唯顺他说耶”告曰:“我亦是随佛学之苾刍,故顺所化之意乐而答也。”又有号德慧者,请曰:“若尔尊者自许为何”告曰:“我无所许。”请曰:“就胜义虽无所许,然依世俗如何许耶”尊者曰:“如具翳者所见毛轮,此一切法皆如是住。”(谓世俗幻现。菩提道次中广抉择此义)。
 
尔时藏地诸三藏法师是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来追问尊者的宗见的。即便已经告诉我无所许了,还要追问依世俗如何许耶” 根据我无所许这句话,也许可以推论出尊者所持的是中观应成见。因为,中观应成见在胜义、世俗二谛中都无所立。但是,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从我不是辽宁人这个前提就可以推出我是北京了。由于阿底峡尊者入藏,西藏人对中观应成派有了深入的了解。但他并不是专门弘扬中观应成见,或者特意要确立中观应成见的。他对于各种宗见,都极善成立,并无偏私。阿底峡是一个无宗派者。尊者称如具翳者所见毛轮,此一切法皆如是住” ,表明了他无所住的立场。
传记中说:
 
尊者对于中观之见解,系依阿嚩都帝修学获得。虽为中观派,然其实许,则为月称派之正见。尊者自云:“我持此派义,是受喇嘛阿嚩都帝所教。然我于月称论师派,具极大之信心。”
 
从引来作证据的尊者的原话中,实在是难以得出然其实许,则为月称派之正见这个结论的。尊者的话中,并没有包含应成派高于瑜伽中观派的意思。站在瑜伽中观派的立场,还可以就这句话得出相反的结论,认为持此派义说得很明确,而具极大之信心则可以视为随喜赞叹,因而,阿底峡尊者的教义,是继承了寂护开创的中观瑜伽行派。坚持自己的宗派见解而又赞扬其他宗派的人,在佛教史上不胜枚举。说阿底峡是中观瑜伽行派而又称扬应成派,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阿瓦都帝,即阿嚩都帝本人虽然是传承着中观瑜伽行派的见解,但他本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把宗见抛弃了,专注于修行。此外,对阿底峡的见地真正有影响的,还有一位老师菩提贤,他也不是宗派见的奴隶。。
《土观宗派源流》提出了另外的依据:
 
从上面看来,阿底峡尊者是持中观应成派见的,这从他的《道炬论本释》及《中观要门论本释》等可得而知。听说仲敦巴对月称论师派见有所领悟,曾以此求尊者印证,尊者大为欢喜,合掌恭敬,而作是言:“稀有稀有,现在东天竺亦纯以此见是尚。”在善知识博多瓦等即有名的三大昆仲的《道次第论》和他们的言论中,大多是和月称派的中观见相符顺。[]
 
仲敦巴是一位精通教理的居士,深得阿底峡尊者的欢喜和倚重,对噶当派的教法传承作出了卓越贡献。他喜欢中观应成派,阿底峡尊者赞扬他、鼓励他、随喜他,极善成立,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事例却同样不能作为阿底峡尊者持中观应成派见的依据。所引用的文献也不能证明作者的观点。
在这些文献中,阿底峡尊者说:
 
硕学清辨说: 教中亦明言:
分别无分别, 二识不能悟。
依何悟空性? 如来授记,
且见法性谛, 树徒月称,
依彼所传诀, 将悟法性谛。[]
 
非常非断非常断、亦非非常与非断,
中观宗师能通达:超离四句之真性。
超越似有与似无,且舍常边与断边,
双离能知与所知,此即大中观论义。[]
 
这些文字的翻译者陈玉蛟(如石法师)认为阿底峡尊者的见解是综合了应成派和瑜伽行派而倾向应成派的。在这里,阿底峡提到应该学习的中观派大师的时候,他对中观派各个时期的经典作家都表示了尊重,并没有特别倾向中观应成派。而且,依据他所翻译的文献,别的学者可以得出阿底峡尊者所持的见解是大中观见的结论。尊者还说:
 
       
譬如自性清净,黄金虚空净水等,
虽亦现似有瑕垢,然彼自性不随垢。[]
 
这句话更可以证明他的见解是大中观


二、对顿渐方法没有偏私

阿底峡有一句论述修持的话,非常经典:
 
瑜伽士真智中,不许有出以及入:
是故不应许觉者,有诸根本与后得。[]
 
这是对如何修行无分别智的表述。不许有出以及入,这句话很容让我们回忆起第一章分析摩诃衍的法时所说的不出定不入定是故不应许觉者,有诸根本与后得,是说不能把根本智与后得智分开来修。这种分开的修法,正好是寂护和莲花戒等人的主张,是渐修派的修法。麦彭仁波切解释寂护的学说,就是依“根本智”和“后得智”而建立的。他的重要著作《中观庄严论》的重点即在“后得智”:

此论是重点讲述以理建立后得有承认的相似胜义之论……。如果抉择后得二谛各自的实相,那么依此便可轻易地确立二谛双运、远离承认的中观……[]

空慧分为比量和现量两种。“随顺胜义”是比量智慧,包含了闻、思、修三慧,在证空时,有世俗的相存在。现量慧则相反,当下没有任何世俗相,所缘境是空性本体,这就是无漏根本智。“根本智”与“后得智”是一对。境智无异,不起分别,名“根本智”;不住分别而能分别一切差别之相,智照分明,即名“后得智”。后得智又称如量智、权智、俗智等。二者都可称为无分别智,因为无分别才能能断除障碍、证得果位。修行者先以根本智见道证真理,再悟后得智,入世俗济度众生。“根本智”与“后得智”的修习,也可以看作“以正智契如如”、建立“般若”的一条道路。以这两种智慧,可以解说菩萨烦恼入菩提、化菩提济度烦恼众生的菩萨行的全部内涵。

瑜伽行派认为无漏根本智的所缘境是胜义谛,依后得智的所缘境建立世俗谛。依据后得智进行观照,轮涅一切法都不过是现似的有,即《楞伽经》中说的“一切法如幻”。这样“二谛双运”,进行理论上的破立。寂护和莲花戒师徒把着眼点主要放在了“随顺胜义”上,首先分开二谛来建立各自正量所承许的道理,最后契入远离一切戏论的真实胜义中。

而阿底峡尊者的这一见解,却与大圆满的顿悟修持原则相呼应。大圆满隆钦宁提的祖师华智仁波切为《椎击三要》所作的注解中便有论述:
 
根本后得无差别,座与座间无差别……[]
 
这段话是解释《椎击三要》中的断定自决的。作者在写作时,忠实于大圆满的传统,而不是阿底峡尊者的著作。但是,把我们摘引的这几句当作上面的阿底峡尊者的话的注脚,恐怕也没有什么不妥当吧。阿底峡尊者是益西沃、绛曲沃两代倾国倾城地从印度迎请来整顿藏地佛教,包括整顿大圆满的,他却和大圆满的祖师是同一鼻孔出气!

很多人论述中观派的修法,都是主张先修根本智,再修后得智。然而,这是渐修派的方法。从阿底峡尊者的这个偈子,我们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在印度,在中国的汉地和西藏,都还有另外的路子,即不许根本智和后得智有分别的路子。这种修法,不仅在禅宗和大圆满中都流传着,而且在藏传佛教的其他派别中,也很受重视。


三、对教义辨析细致入微

总之,无论要说阿底峡尊者是那一派,都可以找到文献依据。但是,也许他的下面的说法更值得重视:
 
断诸增益与减损,决定超出众增益,
唯此真性应修习,切莫住于宗派义。[]
 
不应受持诸宗派,应当遵奉菩提贤,
彼乃一切智所记,传承龙树法脉者。

仲登巴云:我之喇嘛,是以四方大道而持一切教法者。此语乃察见其要也。四方大道,有释上中下三士道及密乘道者。有说上中下密所共者,有释为三藏及密藏者。实则此语,乃为上师不择一道,一切受持。能见经教互不相违者,乃见其要。故宗喀大师特赞仲登巴此语,谓察见其要也。要字,指一切经教互不相违之重要。又云真班智达,即第八代达赖之上师,谓:四方大道,乃形容词,非数目字。复次,四方之喻,应知如四方骰子,无论如何掷去,皆见其为方形,喻从各法门修习,皆见其同。自依止上师起,至双运身止。

尊者虽然不执着宗派,但他对见地并不是笼统颟顸的,他有细致的辨别。传记中记载:
 
又有问云:“现境为遣不遣”尊者曰:“如无翳见饭(此喻下文当释)汝可自己观察也。又问云:于理智前,有法显县否答曰:不现。然不现有二,一无故不现(如兔角等)二非彼境故不现(如眼识不见声等),此是非境不现(有法指世俗谛,理智为缘胜义之心,故非其境也)。又有问云:佛地有智无智(犹如问佛位有净识否盖有一派,许佛位唯有胜义,不许世俗谛法,智慧是世谛故不许。然佛所现之色身及语业等,则唯属有情自识善根所现,如如意珠,虽无作意;能满众愿也)。尊者戏曰:我不曾成佛,不知也。又曰:如诸幻师迷诸愚蒙,汝可自观。时诸人无语。尊者曰:汝藏人况言“中观”,即说“唯识”亦不堪也(犹云非汝等所能解)。尊者又问曰:汝所许之“中观”,如何取幻喻藏人曰:如咒石木现似象马。尊者不喜曰:藏人败矣!是“唯识”以下之轨也。请问云:若尔“中观”当如何许告曰:如咒虚空,象马乱现(许有木石等依,则许显现所依为有,如小乘之“极微”,唯识之“依他起性”。),如是显现(指现前一切世俗法)亦唯有种种现相而已,若此所依之实法(如小乘宗“瓶”所依之“极微”,唯识宗“遍计”所依之“依他起”),虽就世俗亦不许有也(此谓一方面为幻有,一方面为性空,二谛成立,若夫非幻非空之实法,则不许为有也。)。尊者未至藏前,藏人各许为“中观”,见尊者后,则无一人,能真达“中观”之见者。尔时有重请者曰:前所说之翳喻,如何许耶尊者告曰:印度有一老母,其子事之至孝,后因行商他去,告其妻曰:乃至我未回,当好事老母。其妻依教,极善敬事,老母因饮食过润,致减目明,见饭中有发,疑食至腹,遂觉腹中有病,恨其妻。子归,母告之,子责其妻,妻曰:我实敬事,母自目乱,汝可自授其食也。子遂煮美食以奉母,母见如前,呵曰:妇如是作,汝亦尔耶子曰:是母自误,可收此食(请母暂存也)。遂延善医,外洗内服,目明如前,自见食中无发,腹病自然而愈(亦如中国杯弓蛇影之喻)。三藏教法治其外,师长教授医其内,慧目发明,幻发俱遣也。藏人闻教,辩才塞结,深生希有,疑情尽除也。


 
四、现实意义

(一)对藏传佛教教义思想建设的启示

今天,藏传佛教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和阿底峡尊者赴藏时期一样,面临着艰巨的教义教理建设的历史任务。他的不分宗派的思想,对今天的现实具有直接的启迪意义。

不分教派的思想,有利于完整继承藏传佛教的历史成就,开创新的局面。藏传佛教有着悠久的历史,创建了诸多的宗派。这么多的宗派,既是宝贵的宗教历史文化遗产,也可能因为一些人的误解而成为包袱。因为,不同宗派在见解、修持方法及其他诸多方面,存在着复杂的关系。有的相互借鉴,有的相互驳难,不一而足。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很难以对和错来做简单的判别,而是针对不同的人群、不同的时代特点和文化背景而发展出来的“方便法门”。只有站在不分宗派的立场,才能最大地包容他们,理解他们。没有宗派偏见,才能够做到“不偏不倚”、“公正”。

不分教派,并不意味着简单的综合或折中的,而是能够超越狭隘的、自利的立场,真正像阿底峡尊者那样,以积极开放的心态、无门无派的教义为佛陀教法的精髓。阿底峡赴藏弘法目标,并不是建立一个新的宗派,他事实上也不否定任何门派的有效存在,他只是成功地指出了一个超越教派的调和及容忍的方向。它以教义研究、佛法实践为中心,主张在各自教派实修传承的基础上,承认其他的教派和传承具有同等价值,给予尊重;不贡高我慢,也不妄自菲薄。同时,他在修行的道路尊重传承的清晰性,尊重佛法的系统性,避免导致发生紊乱。今天,佛教徒应当研究不同的教理,从事不同的修行,融会贯通,因为,一旦证悟佛法的真谛时,就会明白各宗派的佛法在本质上完全相同,只是重点和善巧方便有差异而已。他们将各种传承、教法搜集起来,发掘其丰富的内涵,使其对每个人都有利益。
 
(二)对融洽汉藏佛教关系的意义

 藏传佛教是以印度佛教父亲汉传佛教母亲而诞生的。吐蕃时期,藏传佛教创立以前,既有印度的中观瑜伽行派等教义教法传入吐蕃,又有大量汉地禅师在拉萨等地掀起禅宗学习的热潮。莲花生、无垢友、毗卢遮那等大师,则是中原和印度佛法的融和者和传播者。汉传佛教在后弘期的影响其实也是非常深远的,只是由于史书阙如,导致人们对汉藏佛教关系的理解出现偏差。

吐蕃时期发生的“吐蕃僧诤”,对这一长久流传的思想有着直接的、长远的影响。这一事件之后,顿悟派和渐悟派的争论成了藏传佛教历史上一个流传千年的话题,影响着人们对佛法的正误的判断。由于后弘期的大量史书代表着重视戒律、经教的人的思想,“顿悟是错的、渐悟是对的”这样奇怪的观念长期左右着人们的思维。某些成就非凡的大师和教派也受到疏远、排斥和贬低。佛法真意和历史真相受到一定程度的遮蔽。

阿底峡尊者入藏所传播的不分教派的思想,使大乘和小乘之间、顿悟派和渐悟派之间、显教和密教之间的对立得到了缓和。然而,随着佛教的兴盛,分宗弘化的局面形成,各教派对佛法的侧重、取舍也愈来愈分明。瑜伽士和班智达分别代表着顿悟、实证的和渐悟、理智的两个基本的路线,他们在整个藏传佛教后弘期都互相竞争、互相批评,或批判对方是“和尚宗”、“摩诃衍遗教”或以“和尚宗”标榜自己,上演了吐蕃宗论的扩大版戏剧。

今天,在藏传佛教界,对摩诃衍和禅宗的看法正在改变,汉藏佛教都秉承佛陀、教义一味的认识已经成为主流,二者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已是大势所趋。但是,不分教派的思想在这一领域仍有重要意义。首先,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汉藏佛教难以相融,其次,汉藏佛教的交流将日益深远,这两个方面都需要以不分教派的思想来主导。
 
(三)宗教适应现实方面的启迪

今天的藏传佛教,面临着复杂的现实。

首先,在文化方面,面临着全球文化的影响和竞争,如何做到既保持自己的特色和品位,又能够开放性地面对世界上各个民族的传统和创新,取其精华,为我所用,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们认为,只有把不分教派的精神贯彻到文化领域,才能够做到游刃有余。阿底峡尊者在后弘初期的作为,为藏传佛教吸纳中原、印度等地的文化创立藏传佛教留下了典范,相信今天的藏传佛教同样可以有这样的气魄和作为。

其次,宗教精神与拜物主义的矛盾,也是藏传佛教非常突出的问题。尽管人们很容易把藏地想象成远离尘嚣的世外高原、人间天堂,但不幸的是,宗教与世俗之间、宗教内部的纷争及其带来的灾难仍然未能幸免。一些寺庙的方丈和喇嘛热衷于建造巨大的佛像,构筑辉煌的寺庙。他们关心庙宇的金顶,远甚于佛法上的实践,渐渐和法教失去了联系。历史上是这样,今天的现实中也有不少令人扼腕的现象。阿底峡大师不分宗派的思想,具有《金刚经》所谓“无所住而生其心”的精神。只有一无所住,才能保持宗教的纯洁性、超越性,帮助僧俗信众摆脱拜物教的诱惑和束缚,获得幸福、安宁和成就。
 
 
 注释


[]宗喀巴大师造,法尊法师译,菩提道次第广论,宗喀巴大师全集(第一册),32,民族出版社,2001
[]宗喀巴大师造,大勇法师讲译,智湛居士笔录,法尊法师补译,菩提道次第略论,5上海市佛教协会,1991
[]土观宗派源流,52,西藏人民出版社,1999
[]阿底峡著,陈玉蛟译注,入二谛论,fdeer.bbs@bbs.nchu.edu.tw (fdeer)keyboard.bbs@csie.nctu.edu.tw 
[]陈玉蛟,阿底峡与菩提道灯释,200,东初出版社,1991
[]陈玉蛟,阿底峡与菩提道灯释,页200,东初出版社,1991
[]陈玉蛟,阿底峡与菩提道灯释,页200,东初出版社,1991
[]麦彭仁波切著,索达吉堪布译,中观庄严论释,89
[]华智仁波切造论,普巴扎西活佛译,三句精要论,内部资料。
[]陈玉蛟,阿底峡与菩提道灯释,页200,东初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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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尹邦志:阿底峡无宗派见及其现实意义发布于2022-01-21 14:0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