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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亡于东厂(西厂)、锦衣卫

注:本文选自清代赵翼《廿二史札记》卷二十,有整理删减


有明一代宦官之祸,视唐虽稍轻,然至刘瑾、魏忠贤,亦不减东汉末造矣。

 

初,明祖着令内官不得与政事,秩不得过四品。永乐中,遣郑和下西洋,侯显使西番,马骐镇交趾。且以西北诸将多洪武旧人,不能无疑虑,乃设镇守之官,以中人参之。京师内又设东厂侦事,宦官始进用。

 

宣宗时,中使四出,取花鸟及诸珍异亦多。然袁琦、裴可烈等有犯辄诛,故不敢肆。正统以后,则边方镇守、京营掌兵、经理仓场、提督营造、珠池、银矿、市舶、织造,无处无之。

 

何元朗云:“嘉靖中,有内官语朱象元云‘昔日张先生(璁)进朝,我们要打恭,后夏先生(言),我们平眼看他,今严先生(嵩),与我们拱手始进去。’”

 

案世宗驭内侍最严,四十余年间,未尝任以事,故嘉靖中内官最敛戢。然已先后不同如此,何况正德、天启等朝乎?

 

总而论之,明代宦官擅权,自王振始,然其时廷臣附之者,惟王骥、王佑等数人,其他尚不肯俯首,故薛瑄、李时勉皆被诬害。

 

及汪直擅权,附之者渐多,奉使出,巡按御史等迎拜马首,巡抚亦戎装谒路,王越、陈钺等结为奥援,然阁臣商辂、刘翊尚连章劾奏,尚书项中、马文升等亦薄之,而为所陷,则士大夫之气犹不尽屈也。

 

至刘瑾,则焦芳、刘宇、张彩等为之腹心,戕贼善类,征责贿赂,流毒几遍天下,然瑾恶翰林不屈,而以通鉴纂要誊写不谨,谴谪诸纂修官,可见是时廷臣尚未靡然从风。

 

且王振、汪直好延揽名士,振慕薛瑄、陈继忠之名,特物色之;直慕杨继忠之名,亲往吊之;瑾慕康海之名,因其救李梦阳一言而立出之狱,是亦尚不敢奴隶朝臣也。

 

迨魏忠贤窃权,而三案被劾、察典被谪诸人欲借其力以倾正人,遂群起附之,文臣则崔呈秀、田、吴淳夫、李、倪文焕,号五虎;武臣则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号五彪;又尚书周应秋、卿寺曹钦程等号十狗,又有十孩儿、四十孙之号。自内阁、六部至四方督抚,无非逆党,骎骎乎可成篡弒之祸矣!

 

明史载太祖制:内官不许读书识字。宣宗始设内书堂,选小内侍令大学士陈山教之,遂为定制,用是多通文义。(四友丛说则谓:永乐中已令吏部听选教职入内教书,王振始以教职入内,遂自宫以进,至司礼监。)数传之后,势成积重云。然考其致祸之由,亦不尽由于通文义也。王振、汪直、刘瑾固稍知文墨,魏忠贤则目不识丁,而祸更烈。

 

大概总由于人主童昏,漫不省事,故若辈得以愚弄而窃威权。

 

如宪宗稍能自主,则汪直始虽肆恣,后终一斥不用。武宗之于瑾,亦能擒而戮之。

 

惟英、熹二朝,皆以冲龄嗣位,故振、忠贤得肆行无忌。然正统之初,三杨当国,振尚心惮之未敢逞,迨三杨相继殁,而后跋扈不可制。天启之初,众正盈朝,忠贤亦未大横,四年以后,叶向高、赵南星高攀龙、杨涟、左光斗等相继去,而后肆其毒痡。计振、忠贤之擅权,多不过六、七年,少仅三、四年,而祸败已如是。设令正统、天启之初,二竖即大权在握,其祸更有不可胜言者。

 

然则广树正人,以端政本,而防乱源,固有天下者之要务哉!

……

是可知贿随权集,权在宦官,则贿亦在宦官;权在大臣,则贿亦在大臣,此权门贿赂之往鉴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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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明代宦官之祸发布于2021-07-13 10: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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