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真人 潇湘夜雨

我们“宝钗红学红学研究红学家红学专家学者”认为,《红楼梦》的时代背景是明末清初,小说开篇提到的“真事隐”隐去的是明末清初的一些重大历史事件。我们在《黛玉葬花为何在四月二十六日?隐藏了什么重大历史事件?》一文介绍了四月二十六日隐写的是“扬州十日”,黛玉葬花是为了悼念遇难的华夏亡魂。本篇文章我们看看芦雪广吃鹿肉、联诗隐写的是什么重大历史事件。
在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脂粉娃割腥啖膻”和第五十回“芦雪广争联即景诗 暖香坞雅制春灯谜”两回,描写了宝玉和众姐妹在芦雪广吃鹿肉、联诗的情景。
首先解释一下为何此处应为芦雪广。各个钞本在此处有很大差异。庚辰本是芦雪广,戚序本和蒙府本是芦雪庵,甲辰本、程甲本和程乙本是芦雪亭,列藏本是芦雪庐,梦稿本是芦雪庭,其余钞本无此两回。小说是这样描写芦雪广的:“原来这芦雪广盖在傍山临水河滩之上,一带几间,茅檐土壁,槿篱竹牖,推窗便可垂钓,四面都是芦苇掩覆,一条去径逶迤穿芦度苇过去,便是藕香榭的竹桥了。”“庵”除了指大家熟悉的修行者居住的小庙外,还有一个意思是圆形的草屋,很显然这里的描写与“庵”不符。同理,“亭”、“庐”、“庭”也不符合文本描述。

(庚辰本书影)

那么,“广”是否正确呢?“广”字的本义是靠近山崖而作成的房子,如:“开廊架崖广”(韩愈《陪杜侍御游湘西两寺》) 。这个“广”字是个部首字,凡是由“广”字所组成的字大都与房屋或场所有关,如“庑”、“库”、“店”、“庙”、“府”、“庭”等。芦雪广盖在傍山临水河滩之上,所以此处用“广”是比较贴切的。很多人不熟悉“广”字的这个用法,认为此处是芦雪庵,这是不正确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最新出版的《红楼梦》,此处就勘校为芦雪广。
尽管戚序本、蒙府本的文本是芦雪庵,但在第十七回两处批语里却是芦雪广,说明早期本子里的确是芦雪广:
于是要进港洞时,又想起有船无船。贾珍:“采莲船共四只,座船一只,如今尚未造成。”贾政笑道:“可惜不得入了。”贾珍道:“从山上盘道亦可进去。”说毕,在前导引,大家攀藤抚树过去。只见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真无一些尘土。忽见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己卯本、庚辰本、戚序本、蒙府本双行夹批:此处才见一朱粉字样,绿柳红桥,此等点缀亦不可少。后文写芦雪广
于是一路行来,或清堂茅舍,或堆石为垣,或编花为牖,或山下得幽尼佛寺,或林中藏女道丹房,或长廊曲洞,或方厦圆亭,贾政皆不及进去。〖己卯本、庚辰本、戚序本、蒙府本双行夹批:伏下栊翠庵、芦雪广、凸碧山庄、凹晶溪馆、暖香坞等诸处,于后文一段一段补之,方得云作雨之势。〗
己卯本批语中的两个“广”字被划掉,旁边朱笔写了个“厂”字,应是藏书家、红学家陶铢(1878—1961)所为。
为何戚序本、蒙府本的批语是芦雪广,文本却是芦雪庵呢?笔者认为,在戚序本、蒙府本的母本抄写过程中,抄书人抄到第四十九回时,不太理解芦雪广的“广”字含义,怀疑此处有漏抄,于是将“广”字添加数笔成“庵”字,而批语处由于不太显眼而被抄书人漏过。同理,列藏本的“庐”和梦稿本的“庭”也是由“广”字添改而成,而甲辰本、程甲本和程乙本则由“广”字改为了“亭”字。
那么芦雪广吃鹿肉、联句的时间是何时呢?在第四十九回,描写外面下了一场大雪,众人赶忙商议重启诗社,李纨道:“我的主意。想来昨儿的正日已过了,再等正日又太远,可巧又下雪,不如大家凑个社,又替他们接风,又可以作诗。你们意思怎么样?”而芦雪广吃鹿肉的时间就在商议重启诗社的次日。土默热红学研究员聂桥的文章梳理了商议重启诗社的时间是腊月初三,也就是大观园姊妹们规定每月诗社正日子的第二天,那么芦雪广吃鹿肉、联句的时间就是腊月初四。
接下来我们探讨一下为何作者要描写贾宝玉和史湘云等几人在芦雪广吃鹿肉情节。“鹿”谐音是“虏”,鹿肉就是胡虏肉之意。大家耳熟能详的抗金名将岳飞《满江红》里有一句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岳飞在此句中借胡虏和匈奴指代金兵,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而《红楼梦》此处的吃鹿肉就是吃胡虏肉之意,结合明末清初的时代背景,此处的胡虏指的是清兵,作者借吃鹿肉以表达对清兵的憎恨。无论是匈奴、金兵、清兵都是异族胡虏,而清的前身也叫金,这也是为何《红楼梦》中名字中带“胡”、“金”的往往不是好人。在第六十三回,贾宝玉说:“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做‘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姓名。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其实贾宝玉在这里说的“耶律雄奴”也暗指清人是胡虏。

第四十九回的回目为“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作者称鹿为“腥膻”。“腥膻”除了指腥而膻的肉外,还有指代入侵华夏的胡人之意。(明)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第三回:“武公曰:老夫年迈无识,止为臣子,义不容辞,勉力来此。扫荡腥膻,全仗上国。今计将安出?”作者借腥膻指代入侵的清兵胡虏,割腥啖膻也是吃胡虏肉之意。
在这回,作者这么描写吃鹿肉的情节:
一时凤姐儿打发小丫头来叫平儿。平儿说:“史姑娘拉着我呢,你先走罢。”小丫头去了。一时只见凤姐也披了斗篷走来,笑道:“吃这样好东西,也不告诉我!”说着也凑着一处吃起来。黛玉笑道:“那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广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广一大哭!”〖庚辰本双行夹批:大约此话不独黛玉,观书者亦如此。〗湘云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宝钗笑道:“你回来若作的不好了,把那肉掏了出来,就把这雪压的芦苇子揌上些,以完此劫。”

(芦雪广吃鹿肉)

黛玉说“芦雪广遭劫”、“我为芦雪广一大哭”,而庚辰本双行夹批则说“大约此话不独黛玉,观书者亦如此”。那么芦雪广到底遭了什么劫,惹得黛玉和观书者一大哭呢?肯定不会是吃鹿肉表面故事的原因。结合芦雪广的地名和明末清初的时代背景,“芦雪广”其实是“虏血廣”之意,芦雪广遭劫隐藏的是“廣州大屠杀”,史称“庚寅之劫”。这是由网友“爱诗”首先解读出来的。芦雪广的“广”字此处不应该读yǎn,而应该读guǎng,暗指“廣”。在古代汉语中,“广”和“廣”是两个字,“廣州”应这样写。后来实行简体字后,“廣”字简化为“广”字,两个字合二为一。
庚寅之劫”发生在1650年(庚寅年)农历十一月初二至十一月十三,清军屠广州城长达十一天。(清)方恒泰《橡坪诗话》记载:“城前后左右四十里,尽行屠戮,死者六十余万人。相传城中人士窜伏六脉渠约六七千人,适天雨,渎溺几尽,其所存仅二人,双门底刘中山其一也。”“止有七人躲入大南门瓮城关帝庙像腹中,得免诛戮。”黛玉说的“一群花子”正是广州遭“庚寅之劫”的悲惨景象。
芦雪广吃鹿肉、联诗的时间是腊月初四,是在“庚寅之劫”二十天后,作者借大观园姊妹们吃鹿肉、联诗来祭奠这次浩劫中死难的同胞联诗中的“葭动灰飞管,阳回斗转杓”也暗示了这个时间。灰管是古代候验节气的器具,“阳回斗转杓”意思是阳气回升,北斗星也转过了斗杓,这个节气是在冬至,阴极阳生。1650年农历十一月廿九是冬至,芦雪广联诗是在冬至以后。
这次吃鹿肉、联句表现最抢眼的是史湘云,这绝不是作者的随意安排,而是有意为之。史湘云代表的是历史记录者,要记录下这段历史。而史湘云说的“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这是在讽刺影射清人“锦心绣口”地抹去那段罪恶的历史,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史湘云说的“是真名士自风流”不是指史湘云自己,而是指在“庚寅之劫”中抱琴殉难的真名士“抱琴”的原型邝露。至真主之前在文章中已经论述过这个问题。

知道了芦雪广联诗隐藏的是“庚寅之劫”,就明白了薛蟠说的“春宫图”那段话的用意了。
第二十六回“蜂腰桥设言传心事 潇湘馆春困发幽情”有一段情节,讲的是呆霸王薛蟠让小厮冒充贾政传话,把宝玉骗到他的书房,然后有一段对话,文本内容如下:
薛蟠笑道:“你提画儿,我才想起来。昨儿我看人家一张春宫,画的着实好。上面还有许多的字,也没细看,只看落的款,是‘庚黄’画的。真真的好的了不得!”宝玉听说,心下猜疑道:“古今字画也都见过些,那里有个‘庚黄’?”想了半天,不觉笑将起来,命人取过笔来,在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又问薛蟠道:“你看真了是‘庚黄’?”薛蟠道:“怎么看不真!”宝玉将手一撒,与他看道:“别是这两字罢?其实与‘庚黄’相去不远。”众人都看时,原来是“唐寅”两个字,都笑道:“想必是这两字,大爷一时眼花了也未可知。”薛蟠只觉没意思,笑道:“谁知他‘糖银’‘果银’的。”
其实这段故事是有出处的,明末清初的文人褚人获,在他的《坚瓠三集·卷四·衡山图记》有着这段类似情节记载:
文衡山生年与灵均同。因取“唯庚寅吾以降”句为图书。有一守自北方来。闻知衡山善画。因问人曰:“文先生前更有善画过之者乎?”或以“唐伯虎!”对。又问:“伯虎何名?”曰:“唐寅。”守即跃起曰:“文先生屈己尊人如此!”人问何故,曰:“吾见文先生图书曰:‘唯唐寅吾以降’。”闻者喷饭。
这段话大致意思是:文征明(1470-1559,号衡山居士)与灵均(屈原)生年(天干地支)相同,所以用“我与屈原都是庚寅年生”的句子做题字。有一北方来的太守,听说文征明善画,于是问人:“文先生之前还有更擅画的人吗?”,有人回:“唐伯虎。”以对,他又问:“伯虎名字是什么?”,回答:“唐寅。”,太守“噔”地跳起说道:“这就对了,文先生竟然屈尊于此人这般地步!”人问何故,他说:“我见文先生的画上写着‘我唯一承认比不上的是唐寅’”众人听了,“噗”地一声大笑,满地喷饭。
明末清初的这个民间段子被《红楼梦》作者巧妙改装在《红楼梦》中,不是为取悦读者,而是要表达“庚寅”二字。作者既不是要说“唐寅”,也不是要说“庚黄”,而是在组合中曲折表达与当时段子中的“庚寅”,同时,在错综的字形组合游戏里,又透露一个“廣”字。在清朝,尤其是在明末清初,只要把“廣”与“庚寅”放在一起,没有人不联想“庚寅之劫”的廣州屠城!
其实早在1947年4月,俞平伯读《红楼梦》时,写下一段随笔,内容如下:
那太守不识画儿上的文,把“庚寅”误为“唐寅”,薛蟠却并不识画儿上的款字,反把“唐寅”误为“庚黄”,不敢说《红楼梦》作者用这典故,或只是碰巧偶合,但比较起来很有趣,假定二者之间有一种关联也不算鲁莽吧。(俞平伯《红楼梦演技·读红楼梦随笔二则》)
俞平伯由于跟着胡适在死胡同里转悠,打死也想不出《红楼梦》作者的用意,把血泪之书当做“很有趣”娱乐了。真理与谬论,只隔一层窗户纸,俞平伯却与作者的本意擦肩而过了。胡适红学遵循的是“大胆设想,小心求证”,俞平伯都“假定二者之间有一种关联”了,却并未去求证。其实,胡适派红学家们都一样,他们喊着响亮的口号,却并未小心求证,因而漏洞百出。

将《红楼梦》解读为曹寅之孙写的曹家事,是读不出《红楼梦》中隐藏的血泪和作者的良苦用心的,当然也不会明白为何黛玉和观书者为“芦雪广遭劫”一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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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王华东 至真斋主 编辑:潇湘夜雨

深度解读,高屋建瓴。薛宝钗红学会红学研究红学家红学专家学者,高端学术知识的盛宴,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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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红楼梦》芦雪广吃鹿肉、联诗,隐藏了什么重大历史事件?发布于2021-06-02 10: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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