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饱览人间之欲


在朋友圈看到年轻才娃陈筑梅小诗:


,皆风流

一株兰茝草

甘露半壶生

今世相见,我是石头

来生再见,愿为宝玉

宝玉宝玉

是为饱览人间之欲


好一个“饱览人间之欲”!才娃的本意是博爱。我望文生义,解为“泛爱”。由此突发灵感而作此文。


作为自然性的人,泛爱,是一种本能之乐。作为社会性的人,泛爱,是一桩不是那么光彩的事。在一夫一妻制的文明社会,泛爱,对正常的婚姻秩序是一种干扰。


在《红楼梦》中,贾琏是泛爱。他和多姑娘等浪女之爱,应该受到遣责的;但对于他自己,却是无上之乐;就连他的奶奶贾母,也赞美此乐,说什么“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作者曹雪芹在描写此等 事时,在批判之中也含有赞赏之味。

 泛爱对于当事人来说,是一种乐,社会对它的遣责偏重在女方,对男方不甚严。由此,它竟然能悄悄地存在,甚至有时很流行。作为“饱览人间之欲”的贾宝玉,有此爱癖,是理所当然的事。



二,大众情人,名实相


爱情上,贾宝玉是得天独厚的。有那么一个天上掉下的仙似的林妹妹专心爱着他。而他,却不满足,却要“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要当“大众情人”,要“饱览人间之欲”,要“泛爱”,要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他的怡红院中的丫环,可以这样说,他都爱遍了。花袭人,自不必说。陆游诗:“花气袭人知骤暖”,书中却改“骤”为“昼”;不是作者误笔,是有意。寒冬白天做爱,是为“昼暖”,个中人知其味也。


除了袭人,和宝玉最亲密的是麝月。麝月,月亮一身香,宝玉最贪闻女人香,岂能放过身边的香;你看,宝玉替麝月篦头,二人对镜相视而笑,那情景,该是何等亲昵!第51回,袭人回娘家了,由麝月在宝玉卧室睡陪床,二人同处一室,能无亲爱之事?第62回酒令,麝月抽的是“开到荼縻花事了”。麝月是袭人走后最后一个陪宝玉的。麝月是宝玉最后的一个妾,就像荼縻花开在诸花之末那样。“花事了”,是说他和她的爱事。所谓“了”,是说最末;有末必有始,这以前,就肯定是有爱事的了。晴雯曾说破麝月和碧痕秋紋等人的爱事,决不是空谈。

怡红院中丫环,是窝边草,随吃。别的丫环,只要遇上了,也要亲昵一番。宝钗的莺儿,自然要挑逗的。贾母的贴身丫环鸳鸯,来看袭人,宝玉遇上了,抱着吻颈不放,要亲嘴。王夫人的丫头金钏,正伺候主子午睡,宝玉遇上了也不放过,害得金钏跳井。


贾宝玉和香菱的泛爱,作者用了含蓄的露骨法来写。第62回的题目叫“呆香菱情解石榴裙”:香菱和宝玉因玩夫妻蕙(会)并蒂菱(恋)而湿了裙子,由宝玉替她换上。女人因情而解开自己的裙子,夫妻会而湿了裙子,做什么?分明是二人野合;却以斗草娱乐出现。这是曹雪芹的“迷笔”,以伪代真。


贾宝玉啊,对女性,闻香即往,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乡村小姑二丫头,即使在送葬途中这样的场合,宝玉见了也要费一番苦心“调戏一番。正是,大众情人,名实相符。



三,嫩寒锁梦因春冷


贾宝玉的泛爱,有人说他是一种博爱。鲁迅就这样说过;说他对女儿们是“昵而敬之”,有学者说他赞美女儿水做,贬拆男人泥做,加上泛爱,是一种颠倒传统的男尊女卑,主张女权。


应该承认,贾宝玉对于丫环女儿们,有比较平等、同情观念,也曾怜爱过她们。然而,他做了一件事,一件已经到了乱伦的程度的坏事,一票否决,就完全否定了对他的博爱的评价。


秦可卿,论辈份,是他的侄儿媳妇,却竟然二人相恋。写的是梦中之爱,那是作者的狡猾之笔。且看他和她的相恋过程:


东府会芳园赏梅午餐,宝玉倦怠欲睡,秦可卿主动引他到自己的闺房。她用的是性感勾引法:先在闺房中,洒了女人香。让宝玉——刚至房中,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宝玉此时便觉眼饧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

这段奇文写的是秦氏卧室中的陈设。先写香。这香,细细的,甜甜的,竟使宝玉眼饧骨软。眼饧:眼色朦胧,视觉模糊。骨软:骨节酥软。这八个字形容宝玉因闻此香而产生的生理情绪,是爱欲伉奋而成醉眼迷蒙的神态。这分明是秦氏的体香,是一种风流的肉香,是秦氏风流性格的体现。这香引起了宝玉生理的亢奋,性的勃起。次写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海棠是杨贵妃,也是秦氏;春睡,是艳语,含意明白。秦太虚的对联上句“嫩寒锁梦因春冷”,是佳人渴爱求爱,下句“芳气笼人是酒香”,是爱的满足。秦太虚,宋代词人秦观。秦观者,情关也,谐音爱事。下面所写武则天的宝镜——当年,武则天为了尽情享受做爱之乐,在闺房的四周壁上安装着宝镜。李商隐诗称之为“镜槛”,映照男女艳情过程以自恋自赏。赵飞燕,在史书上是以淫乱宫廷闻名的。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一事:据宋高承《事物记原》:“贵妃私安禄山,指爪伤胸乳之间”。“瓜”乃“爪”之讹传。暗喻秦氏露胸诱宝玉。另有寿昌公主、同昌公主等人物,全是风流贵族女人,就是喻警幻仙女之妹秦氏,也就是这个秦可卿。这样的卧室陈设之描写,是女主人用性感勾引男方。作者用的是暗示法,却写得妖怡畅艳。


本来,这种艳情场面,文学描写多多。英国文豪莎士比亚的长诗《维纳斯和安东尼斯》中,维纳斯用自己的性感胴体勾引安东尼斯的过程,与秦氏求爱法内容相似,只是写法有别。莎翁用的是明朗的写实法,曹雪芹用的是暗的隐喻法。且看莎翁所写——


  

他在她怀里硬挣强夺想要脱身的时候,她就把百合般的纤指一个一个紧紧扣。


“心肝,”她说,“我既筑起这一象牙围篱,把你这样在里面团团围定,紧紧圈起,那我就是你的苑囿,你就是我的幼麑。那里有山有溪,可供你随意食宿游息。先到双唇咀嚼吮吸,如果那儿水枯山瘠,再往下面游去,那儿有清泉涓涓草萋萋。

  

“这座囿里水草又丰美,游息又可意,

低谷有绿茵芊绵,平坡有密树阴翳,

丛灌蒙茸交叶暗,丘阜圆圆微坟起,

给你又遮断了狂风,又挡住了暴雨。

苑囿既然这样美,那你为什么不作幼麑?


维纳斯用胴体拥抱安东尼斯,向他展示芳体最美处,教唆他行爱途径。嘻!这好像是对秦氏引诱宝玉的一种注解。但,莎翁所写,只是人的正常求爱的艺术表现。而曹雪芹所写,则是一种不正常的乱伦求爱的下流行为。曹雪芹写这种行为的时候,“半为怜春半恼春”,又是羡慕,又含批判。从作品的客观效果看,则是对乱伦的否定。


或曰:秦氏和宝玉,只是梦中的一种幻象,现实中,只不过是贾宝玉在秦氏房上午睡做梦而已,算不得是乱伦。答曰:做梦幻象,只是一种笔法,究其真实,他她二人,是真的乱伦。证据有:

第五回末,有诗:“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是贾宝玉“夫子自道”,是真有此事。在他看来,这样的事实荒唐美妙,现实中是不允许存在的,却真做了,犹如梦幻啊。这,甚或是作者的难言隐私的自白。


第11回,凤姐宝玉探秦氏病,秦氏自叹病重难好——“宝玉正眼瞅着那《海棠春睡图》并那秦太虚写的“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的对联,不觉想起在这里睡晌觉梦到“太虚幻境”的事来。正自出神,听得秦氏说了这些话,如万箭攒心,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如果仅仅是梦中幻象,能这样吗?


13回,宝玉从梦中听见说秦氏死了,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似戮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奔出一口血来。——这是至恋之人的恶耗,方有此情。


  秦氏宝玉乱伦,是事实,不容否定。但多数学者,却对这样一个重大问题避而不谈,甚至为他辩护。其原因,是贾宝玉这个形象,历来都把他当作曹雪芹的正面理想人物,给了他叛逆封建专制,追求自由平等的桂冠。笔者也承认贾宝玉有这方面的正面能量和进步思想。但,人是复杂的。现实中的,即使是杰出的名人,不可能一味的光辉灿烂,或许会夹杂着与之相左的东西。曹雪芹笔下的人物,其性格更是丰富多彩,复杂矛盾,出身于贵族的大公子贾宝玉,有这样的乱伦事件,不足为怪。


下文继续申述这个问题。

    


四,人的自然性弱点的扩张


秦氏把宝玉引入闺房,用性感肉欲把他征服之后,接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这分明是上床入睡。这时候,秦可卿竟然用了分身法:一身自代红娘自作媒,陪宝玉入寝,引导他进入太虚梦境,一身却在外面和丫环们“看着猫儿狗儿打架!”


这“看着猫儿狗儿打架!”,俞平伯说“有微词”。现实中的“猫儿狗儿打架”,大多是畜生的相恋游戏。作者这样写,决不是闲笔,而是隐喻秦氏宝玉暧眜之原始本能之趣。

 

事有凑巧,莎翁《维纳斯和安东尼斯》中,当维纳斯勾抱着男方缠绵之时,却又同时目睹雄雌马儿在求爱打架。曹雪芹是在宝玉入睡之初和将要醒时,写了狗猫打架,前后只各有一句,却贯串宝玉入睡作梦全过程,有一句顶百句的味道,能让读者自行想象,耐人寻味。莎翁写马儿求爱却洋洋洒洒,极尽铺张,展现马儿发性时的种种亢奋情绪——


他朝着他的所爱斜视,冲着她长嘶。

她也长嘶回报,好像懂得他的心意

又像一般女性,见他求爱,把脸绷起,

故意作嫌恶的神气,假装狠心不理;对他的爱情厌弃,把他炽盛的春情鄙夷。

他从她后面拥抱她,她就用蹄子使劲踢。


很明显,马儿相恋只是人的相恋的一种陪衬和渲染。这和红楼的狗儿猫儿打架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曹雪芹却还有一重更深刻的用意:生物是自然性的,相恋泛爱是一种天赐的本能,可以为所欲为。人,是自然性和社会性相统一的生灵。从自然性来说,人是泛爱的;但从社会性来说,人,是万物之灵,是有理性的高等生灵,人的一切都应当是美丽的,是受到婚姻制度和一系列社会礼教的约束的,泛爱,是要受到遣责的;尤其是宝玉和秦氏这种乱伦之爱,是畜生的胡来,是人的自然性的弱点无限扩张的结果,是不容许存在的;在贾宝玉这样的才子身上出现,太遗憾;在秦可卿这样的佳人,这样绝美,这样富有谋略*的才女身上出现,并且一再扩张下去,陷入了公媳乱伦的死穴而毁灭了自己,更是令人无可奈何的婉惜。


秦可卿临死托梦凤姐一事,说明她极富智慧谋略。不在本文讨论之内。

“不是我”

插叙一节文字。

从书中叙事者的叙述来看,秦宝之恋,是秦氏的主动。作者的主观思想是这样。


叙事理论认为:“叙事者不可靠。”①对一件事的叙述,各个叙述者所叙述的内容是各不相同的。这是因为各人的文化品格不同,利害关系不同,所处的境遇不同而形成的。秦宝之恋,从“千古情人独我耻”的语气琢磨,似作者所经历过。叙述其过程,有三毛“不是我”的味道②,似乎男人是在被女人勾引,许多男人都是这样。其实不然。“情既相逢必主淫”,男女相恋,双方同动,男人主动的成份占多。




六,奇特的“三凤朝阳


曹雪芹是矛盾。他写贾宝玉的泛爱,时而贬它为畜生之交配,时而赞它为仙女三凤朝阳。


书中第5回出现的警幻仙姑,是个神秘的复杂的不好理解的人物。她“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神仙界的绝色美人。“放春山遣香洞”,是爱情自由之天地。春和香,爱之象征。爱而能放,是无压制之自由矣。这又是曹雪芹的迷笔。《红楼梦大辞典》解释“放春山”,是望文生义。要用莎士比亚的“丛灌蒙茸交叶暗”来解释③。警幻仙姑乃自由之爱神,司她人之爱,自己亦爱也。贾宝玉当年是她手下的神瑛童子。④神瑛,最神奇最难得最有光彩的玉。身边男神,岂能放过。她爱上了宝玉。后来,她到荣国府,本意是寻爱宝玉,遇上了宁荣二公,嘱她教训宝玉,正求之不得。她带他到了太虚幻境,反宁荣二公之旨,启发他叛逆,称他为“古今第一淫人”,就是最值得女人爱的男神。她说是把她的妹妹配他,实际上就是她自己。


太虚幻境,是理想中的爱情世界。贾宝玉,先是被秦氏,后是被警幻仙子勾引到这个爱情世界中来的。在这儿,宝玉享受到人间无法享受的一系列天堂式的待遇,美丽的环境,美丽的仙女,醉人的灵酒,沁人的仙茗,警耳的妙曲,祸福之预知,物质的,精神的美,都经历到了。这种难能可贵之美,是警幻仙姑赐给他的啊!这是她爱上他的最有力的证明。当警幻仙姑介绍她的妹妹配他,推他入房之时,又特别“秘授以云雨之事”。这样的事,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有的。这,更就足以证明警幻就是他的情人。


贾宝玉的爱,真的是得天独厚。除了他作为“大众情人”,饱享众女儿之爱外 ,在太虚幻境,他还享受了一种“兼美”之爱。这”兼美“,书上说的是兼钗黛之美,那是美的类比。“兼美”,是秦氏、警幻和她的妹妹三人之美。三个佳人同一时空共爱一个才子,这叫”“三凤朝阳”,只有《红楼梦》中方有这样荒唐的爱事。莫非曹雪芹真有自己的真身体念,否则哪能写出这样的奇事?这,又是曹雪芹的迷笔,以幻代实。


曹雪芹为什么要作这样的以幻代实的迷笔?


人,往往有多种隐私。有痛苦的,很不光彩的,见不得人的隐私。这种隐私只能永远烂在自己的尸体中。也有另一种隐私,在他自己看来,是无尚快乐的,独特的,很想告诉他人分享,却又不能明白告诉的。于是,就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告诉。卢梭用的是事后的很久时间用《忏悔录》来公开他的这种隐私。普希金的《秘密日记》里记载着他的这种隐私,生前不敢公开,留下遗嘱:在他死后100年公开此日记。有很多艺术家是借用艺术的迷笔,以幻代实,真真假假,吞吞吐吐告诉这种隐私。法国名画家毕加索泛爱情人达百多位。他的许多名画就是用以幻代实法,画他的情人。《梦》是其中的典范。曹雪芹的秦宝之恋,三凤朝阳,似也应当属此种。



七,意淫:为泛爱辩护的理论


警幻仙姑封宝玉“古今第一淫人”,此话可以说是她在狂爱着宝玉,;又特别赞美贾宝玉的爱情理论:意淫;把这一理论捧上了天。


意淫,看只是两个字,却是曹雪芹发明的,古今中外独一无二的爱情理论。学者们对此解释多多。其实,很简单:淫,爱也;意,精神也。爱有性爱和情爱两个层次。性爱是皮肤淫滥之爱,是肉的快感。情爱是精神的审美,是高雅的乐。意淫,就是性爱和情爱的融合;就男方来说,就是在尊重爱护关心体贴女性基础之上的一种真正的爱情。在专制社会女性处于最底层的境况之下,这种爱情是绝无仅有的,贾宝玉能主张这样,并在某些方面实行之,应当肯定他在这方面的尊重女性反对男权主义的进步,具有反封建礼教的色彩,当然也就能获得普天下甚至天上仙女的青睐。这是贾宝玉能够“泛爱”的主观条件。


然而,贾宝玉的这种“意淫”,从根本上来说,只是一种诗和远方的,太虚幻境中的幻想,在实践中,极为罕见,就连贾宝玉本人,不但也只在某些很小的范围内试行过,并且其中充满了矛盾。就说他和秦氏之爱吧,那是乱伦,和意淫毫不相干;所以只能偷偷摸摸地做,在梦中,在幻想中胡来。


宝玉在梦中,在太虚幻境的“三凤朝阳”,也和意淫毫不相干。那是警幻仙姑对他的特别钟情所致。说是三凤,实际上只是警幻仙姑一人化而为三。可卿者,说是她的妹妹,实是她自己;秦氏,也只是她自身在现实生活中的化身就说“三阳朝凤”之爱吧,也谈不上什么意淫,依然把皮肤淫滥之乐,放在第一位,以至于沉醉其中,“数日来,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连续几天几夜缠绵,超时超力,以至坠入了无底深渊,差点送命。这哪能叫什么意淫,而是一种冒险的超级肉淫。


贾宝玉的“意淫”,表明了他的主张和实践并不一致,表明他是一个只会说空话而并不想也不能实行的人。意淫,可以这样说,是贾宝玉(实际上是曹雪芹)用来为自己的泛爱行为辩护的一种冠冕堂皇的借口。由意淫而派生出来的泛爱,违背了黛玉对他的的专一之爱,做出了和侄儿媳妇胡来的乱伦;由此,他的泛爱连同他的意淫理论,都应当予以彻底否定和彻底批判。

                      


                          2019年416日

 


注:①美国学者韦恩.布思在1961年的《小说修辞学》一书中首次提出“不可靠叙述者”的理念论。②作家三毛引《水浒传》故事:杨雄冷淡妻子巧云,巧云婚外寻恋,为石秀所察,杀了情夫,密告杨雄。杨雄缚巧云于翠屏山,刀剐巧云。巧云呼石秀:“叔叔救我!”石秀说:“嫂嫂,不是我!”③莎士比亚长诗《维纳斯和安东尼斯》:“这座囿里水草又丰美,游息又可意,低谷有绿茵芊绵,平坡有密树阴翳,丛灌蒙茸交叶暗,丘阜圆圆微坟起,给你又遮断了狂风,又挡住了暴雨。苑囿既然这样美,那你为什么不作幼麑?”这是莎翁笔下的“放春山”。④程高本第一回:"只因当年这个石头,娲皇未用,自己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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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论贾宝玉的泛爱发布于2021-06-01 20: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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