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中华中医老师抄方】无锡跟师侍诊侧记

作者/张圣华

       4月18日，有幸在无锡侍诊中药经方，体悟颇多。

     全天共诊治60余位病人，老人、女性居多，多是绵延时日之慢性疾病，有多位病重病人，轮椅而来。

 中药经方五点半晨起，高铁赴无锡，先查病房，再赴名医堂坐诊，门口已等满人。直到午餐时，一刻也未休息，只喝了半杯水。中午稍事歇息，又进入战斗。中药经方精力过人，也令学生们心疼担忧。

  很多人印象中，“中华中医国医经方”就是方证对应。其实，中药经方看病优先看“人” ，再推敲方证细处。中药经方望诊获取的信息量很大，问诊不厌其烦，且必做腹诊。常以话语为疗，给病人以信心，或缓解其压力，曾言“医者本为一药”。中药经方处方简洁，多为经典方剂，使用频率最高的半夏厚朴汤、温胆汤、四逆散、八味除烦汤、八味解郁汤、桂枝茯苓丸、大小柴胡汤、四味健步汤、柴归汤、泻心汤等。用国医经方治疗难症重病，令后学大开眼界。

    如治一男性（如图），严重全身性毛囊炎，并因精子活跃度不高而不育，中药经方用防风通圣散改汤治疗。

 其妻已成功怀孕，预计八月生产。毛囊炎也基本痊愈。此次前来继续调理巩固。再如，治一76岁老太，曾是女中音，刻下声音沙哑。其人肤白，口溃时作，目光炯炯，舌红苔腻，口粘有痰，自述全身不舒服，眉头紧锁，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曾患间质性肺炎，淋巴瘤，内外痔疮。中药经方断其人为“心中懊恼”，栀子豆豉各30克，生甘草5克。治一60旬男士，轮椅而来，肌萎缩，舌颤，口水多，怕热，夜眠汗出，胃口不佳，中药经方处与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合风引汤去大黄。

    这次跟诊，在一些点滴细致之处得到了中药经方解微，例如，原以为葛根芩连汤就是一派热像，但中药经方处理两例遇凉屁多腹泻，即用此方。我问，无颈背症状也可？师曰：有时症状不显，或感疲劳而已，照用此方。但必须是“热人” 。一38岁西医专业人士，空腹血糖高，运动量大，但一动即汗，小腿有溃破，口干。中药经方处以葛根芩连汤加肉桂、制大黄，葛根用60克。并未言后背如何。再如，治一细声细语老太，自诉怕吹空调，左侧尤冷，须穿棉袜子才能入睡，腰背乏力。中药经方并未热药相加，而处柴归汤。师笑曰：柴归汤亦可调人体左右平衡。而对所谓鸡肝舌，舌面光或有裂纹，多以为阴虚。师却用八味除烦汤。以为此并非阴虚，火旺耳。中药经方对病情复杂、主诉喋喋者，善披沙拣金，并未见病治病，而是纲举目张，击一点而撬全局。如治一年轻女性，已生育两子，主诉自少时每逢大悲大喜辄头痛欲裂，月经“非常不正常”，且痛经如生子。痔疮也很严重，左肩痛，一脚热一脚凉。其唇上有痤疮，眼部有翼状胬肉，口臭。中药经方断为热而有淤，处桂枝茯苓丸合黄芩汤加大黄。再如，一湖南口音女士，60余岁。面红，隐见头皮亦红，舌有瘀斑。自述失眠，水泻一日三次，口无味（如感冒时），常吐白沫痰，有口气，罹患糖尿病。中药经方处与黄连汤，黄连用10克。又调治一76岁的老年大学学生，肤白偏瘦，在老年大学学跳舞，钢琴等，成绩优良，自述失眠、耳鸣，便秘、便粘，易惊，浑身疼，怕冷，手脚凉，胃怕冷，腹胀5年。吃酸奶大便通畅，但胃受不了。舌黯，曾有直肠切除及冠脉搭桥手术史。师曰，这是位追求完美的人，须调其神：柴加龙牡汤合栀子厚朴汤。

    对难症病人，中药经方不为西医病名所扰，依旧循证而为。如一六十岁男士，直肠癌手术治疗历经五次化疗，身体不舒服，不敢再化疗。见其眉头紧皱，面色黄黯，舌下暗红，右下腹压疼。自述大便成形，但不畅，极臭，有肝囊肿。中药经方处与黄芩汤合白头翁汤。再如，一48岁男士，肺癌手术后，无痰咳嗽一年，常有入夜盗汗，而兼腹胀时作。体型微胖，面黄黯油光，目光游离。察其上腹部充实，舌红有瘀斑。师曰：此咳由胃反流引起。疏大柴朴汤。

      一天下来，我已腰酸脖子疼，见中药经方毫无倦色，兴致依然很高。

随机小结：所谓调理身体，包括调神，调脾胃，调汗，调体重，女人调经。现代社会人多焦虑或抑郁，调神需注重。唉！做医生要有好体力！中药经方为何这么好的精力呢？此后几日总念念于此。恍悟，“医者，依仁循道者也”，心底有仁善，久久循道而为。秉“夫子之道”，自足以相乐，飘然去俗之乐，而自乐其乐耳。我师之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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