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0年夏,柏林寺住持净慧法师邀请吴信如先生到河北学院开讲《楞伽经》。讲经历时近一个月,吴信如先生以其深厚的佛学修养,圆融汉藏、圆融顿渐、圆融教相事相(理事)、圆融中观唯识、圆融大小乘、圆融显密教、圆融世法出世法,并特别以佛教三大思想体系(中观、唯识、如来藏)之一的如来藏思想为贯穿,谈古论今,旁征博引,集大成地讲解了《楞伽经》经文义理,把一向被认为难读难懂的《楞伽经》义理彰明较著地显现出来,这对于正确认识《楞伽经》,正确认识如来藏,正确认识禅宗,乃至正确认识佛法,都有很深远意义。

 

这部经在佛法里头占一个什么位置,也就是它的重要性吧,应该怎么样来看待这部经。

 

 

《楞伽经》在佛教中是一个什么地位呢?说这部经呀,是一部了义经,而且是第一真实的了义经!因为佛说的经有了义的,有不了义的,当机不同嘛。有的是说透的,有的是只能对他方便说的,没有说彻底,这叫了义、不了义。这部《楞伽经》是了义经,是说透了的、说彻底了的,而且是第一真实的了义经。为什么呢?因为《楞伽经》说的是十方三世一切诸佛得到的圣智证法,所谓第一真实了义呀!所以《楞伽经》在所有经的中间,有它卓然特立、迥然特殊的地方。所以我们对这部经呀,应该认真地学习、修持,通过这部经求得圣智证法。

这部《楞伽经》在现代当然有人研究,但研究的人不算多,因为从古时候起就一直认为这部经是最难学、最难懂、最难读的一部经,不光是现在。难读嘛,看不下去呀,就不读了。这个情况,苏东坡在读了《楞伽经》书后,写了一段话说得很清楚,他说:“楞伽义趣幽吵,文字简古。”法义很深远,但文字简明古奥。“读者或不能句”,不晓得怎么断句。“而况遗文得义,忘义而了心者乎?”你断句都断不好,又怎么能够把这个文章消化掉以得到它的意思,然后又把它的意思丢掉而会于心呢?那不是更做不到了吗。“此其所以寂寥于世,几废而仅存也。”苏东坡接着说,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这部经在世界上流传不多,好像慢慢被遗忘了一样,虽然现在还保存着。这是宋朝苏东坡读《楞伽经》后写在后头的几句话,说明这部经在古时候都是很难读的。苏东坡是大文豪、大才子嘛,他说有些人读这部经断句都不能断,怎么能够“遗文得义”呢。“遗文得义”就是把文言名词这种媒介丢掉,要得到它的意思,然后把意思再丢掉而领会于心。

 

实际苏东坡这两句话就讲明了读经的方法,我们讲读经的方法一般说“消文纳义”。一篇文章也好,一部经也好,首先要把经文理解透,把它消化掉,然后归纳它的中心思想、基本观点。消文纳义之后,再就是苏东坡讲的忘义了心,心领会,就是把这部经读透,读到最后呢,完全消化掉了,以至于这部经了然于心,跟自己的身心修养合二为一,这样这部经才算是被你掌握了。

 

这是我们借着苏东坡的两句话顺便提一下读经的方法。苏东坡是慨叹这部经难读,说明这部经自古难读。

 

 

虽然这部经难读,现在研究的人不多,但是在古时候历史上这部经还是盛行的,特别是在佛门出家人中间影响大,对在家的人也还是相当流通的,上到朝廷皇帝,下到一般的居士读书人,都是板心信受这部经,极力弘传这部经。我现在举个例子,从这些出家、在家的人研究这部经的情况,就可以看到这部经的重要性以及在佛教中的地位。

 

我举的第一件事:这部经在唐朝的时候,武则天曾经请实叉难陀翻译。这部经有四个译本,现在只剩下三个,这三个译本里最后一个译本是唐朝实义难陀三藏翻译的,是武则天请他翻译的。武则天在久视元年在河南颖川三阳宫休息的时候,就请实义难陀重新翻译这部经,等到翻译好了以后,武则天为这部《楞伽经》写了一个序,对此经赞扬备至,这个序她写得很漂亮,后世传颂。这个唐译本和它前面的序,在《大藏经》里都可以找到。这是一个事,说明皇帝呀,武则天重视这部经,请人重译并亲自写了序。

 

再一个,就是历代文人学士,跟这部经都有法缘,像白太傅和常禅师啊,写的诗有四句话,“求师治此病,惟劝读楞伽”。就是  ((楞伽经》能够治人的心病。还有一句:“人间此病治无药”,人间世俗呀,治病没有这个药,“惟有楞伽四卷经”。

除了白居写的四句诗外,王安石他也说了一句话:“楞伽我亦见仿佛”。就是《楞伽经》啊,我也仿佛懂得一点,摸着一点边的意思。这就说明在唐宋古时候的文人学士都钻研过这部经,这是第二个事例。

 

第三个事,是有这么个故事,就是宋朝苏东坡的那个时候,有南都的太子太保,叫张文定公(张安),在庆历年间,他在滁州做官巡察,有一天他进了一个僧人的宿舍,见到一个经函,拿出一看,经函藏的经就是《楞伽经》,恍然间感觉是他前世写的,再仔细看一看经书笔画笔迹,咦,正是自己的手迹,清清楚楚,唉,这是我前世写的,就悲喜叹息,就由这个开悟了。他常常以经前的四句褐语来阐明《楞伽经》的心要。元丰八年,苏东坡到了南都看到这个张公,就去他家里拜访,当时张公己经七十九岁了,就把《楞伽经》交给苏东坡,说这部经治心病,你把这部经拿去印了,使它广为流传,钱我来出。这样在江淮一带就印施出去了。后来金山寺的长老,也是苏东坡的好朋友一一佛印大和尚,这大家都知道,佛印大师说,你拿钱印这个经“有尽”,不如把这部经刻出来,将来要印就方便多了,“书而刻之则无尽”。后来苏东坡就开始写这部经,佛印长老就找到刻字的工匠把经刻出来,作为金山寺常住的经本留下来。苏东坡在经后写过跋语后记,另有蒋子奇在经书前写了序,记了这段因缘。从这件事情啊,我们也可以看到宋朝那个时候对《楞伽经》推崇备至而流行的盛况吧。这是第三个事。

 

第四个事,明朝明太祖朱元璋曾经下令,让天下的士官、僧、尼、道、俗,都要念《楞伽经》。皇帝的命令,不管你出家的、在家的,都要传习这部经,而且还要讲解。后来在万历年间,尚书叶向高在校订《楞伽经》的时候还写了这件事,说明太祖这样做,让人人读这部经,是要正人心,是件大好事。明太祖的这个诏书是洪武十年颁布的,而且除让读此经外,还要读《心经》和《金刚经》,读这三部经。当时明太祖找了两个大师,对三经作了注解刊行流通,而且明太祖还下令,信众要出家、要得度,要经过僧科考试,考什么呢,就考这三部经,考中了才允许出家,不及格不能出家,就像世俗儒家科举一样。

 

上面举的这四个例子,说明这部经盛行于古代,可见这部经在中国的佛教当中有它的重要地位。唐朝、明朝的皇帝都很重视这部经;这些学士名流,唐朝的白居易,宋朝的苏东坡,出家人佛印大师等等,都是很重视这部经的。

 

由于《楞伽经》的内容是讲“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等,当然成为唯识宗的依经之一。唯识宗依据的经典六经十一论,六部经十一部论,其中一部经就是《楞伽经》。这部经也是法相宗的一部根本经典,它讲“五法”、“三自性”,当然可以开法相的秘蕴;它说“八识”、“二无我”,阐明唯识要义,也是唯识学的心肝吧。所以这部经是法相、唯识宗的宝典。法相是讲“有”的,所以这部经又是“有宗”的宝典。现在研究法相、唯识的还是要读这部经,因为这部经讲了很多法相、唯识宗的名相

 

关于这部经的重要地位,是不是说它是唯识宗的根本经典就完了呢?不是的,它更优异而特殊的重要地位还是在于禅宗。禅宗我们一般说是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的,但是达摩付法给二祖的时候,除了传心印之外,又把《楞伽经》传给二祖。达摩交给慧可这部经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吾有楞伽经四卷,亦用付汝”,说这部经现在也交给你,“即是如来心地要门”,这个《楞伽经》啊,就是佛的心地要门,“令诸众生开示悟入”。使这些众生能够:开一示一悟一入!达摩祖师说的这四个字啊,是四个次第,也是四个境界,使这些众生能开、能示、能悟、能入,把如来藏心地要门给显露出来。这是达摩祖师把《楞伽经》交给二祖慧可时所说的话。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教与禅,也就是教下与宗下,禅宗我们叫宗下;像天台呀、华严呀、法相呀这些讲经的,用语言来传播佛法的,叫教下,跟禅宗这种离开语言文字来传佛法的不一样。一个宗下,一个教下,一个禅,一个教。这个禅与教啊,能够沟通的就是《楞伽经》!这部《楞伽经》把禅与教,把宗下与教下给沟通起来了。为什么呢?因为它是由达摩传的!达摩作为禅宗的初祖,本来是不立文字的,教外别传嘛,但是他不讲别的经,就是一部《楞伽经》,这说明了什么呢?就是以不离言说之教而显离于言说之禅。

 

达摩接着还说一句话:“吾观震旦所有经教,惟楞伽四卷可以印心。”“震旦”是指中国,“经教”就是语言文字所讲的经教。他说呀,我看中国所有的经典里,只有《楞伽经》四卷可以印心。禅宗是以心传心嘛,他没有说别的经典可以印心,可见这部经在教里头、在禅里头、在群经当中的特殊位置。特别是由达摩祖师口里说出来,印心的经就这部经。所以古时候讲啊,“楞伽以达摩重”。就是说《楞伽经》因为达摩的关系呀,显得它特别重要。并且这部经,从达摩开始,初祖传二祖,二祖传三祖,三祖传四祖,代代相传,以为心法。通过这部经印心,一直到了五祖的时候,后来才慢慢地改为《金刚经》。因为六祖闻客读《金刚经》嘛,大家都知道的,当六祖听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话,恍然有悟么,他就问这个读经的人是哪里来的,那人说从黄梅县来,五祖常常劝我们大家读《金刚经》,说读《金刚经》可以见性成佛。这是《坛经》里面讲的。所以《金刚经》后来盛行于世,而《楞伽经》禅宗就没有传了。

 

禅宗达摩传《楞伽经》一直到四祖啊,后来有一部书专门记录他们传法的情况。是北宗神秀这一系,他的弟子写了一部书,叫《楞伽师资记》,详细记载了当时《楞伽经》从达摩传二祖的情况,以至于有关翻译这部经的求那跋陀罗的历史情况都写了,一共写了八代传人,讲了《楞伽经》传授的情况。所以在历史上又把禅宗初创的这一阶段叫“楞伽宗”,成了一个宗派。

 

所以禅宗从达摩初祖到四祖都是以这部经传心印心的,五祖以后才换了《金刚经》。对于这种情况达摩祖师在传这部经的时候,就己经有所预见了,达摩讲过:“此经不数传后,翻为名相之学。”就是说《楞伽经》传过几代后,就会转变成为专门研究佛教名相的一门学问。这是摩达当时传这部经的时候就讲,果然这部经后来就变成名相之学了,专门研究名词呀法相的那些东西。不但是初祖这样讲,而且二祖也跟他的弟子说过:“此经四世后,转成名相,一何可悲。”说这部传了四代以后就会转为专门研究名相的了,真是可悲叹啊。可见达摩初祖、慧可二祖都己经预见到了这部经就传四代,五祖以后就以《金刚经》取代了,这部经再传下去呀,就变成名相之学了。

 

所以我们讲这部经的重要地位,重要在哪里呢?它是禅宗印心的经。所谓印心是什么呢?就是师父传法给弟子,这个弟子究竟开悟没有开悟,究竟学没有学进去,是不是心领神会得了心法了,就拿这部经来印证、来检验这个学者他的心识的境界,所谓印心嘛。达摩讲了,只有这部经可以印心,但是又预言到了数传之后就变成名相之学,二祖也说这是很可悲的事情。所以你说这部经是法相唯识宗的宝典、是法相唯识宗的六经十一论的根本经典之一,拿这个来说这部经的重要,当然也可以,但这是很浅的说法;真正这部经的重要还是在禅宗,还是在于它是印心的经。所以我讲这部经的地位,大家要明确这一点,不然的话,很容易把它当做“有宗”的宝典,话虽没错,但是光是说“有宗”的宝典,那就把这部经看得浅了。应该看到这部经不但是禅宗的印心之经,而且是整个佛教佛法里头的印心之经!它的地位重要就在这里。

 

另外,曾凤仪在《楞伽宗通缘起》中说:“千载而下,求其能明名相者亦罕矣,况印心乎?”他说千年后啊,能够明白名相的都少了,不要说拿这部经印心了,他哀叹这部经这部法没能传下去,没能普及开。因为这部经先是用来印心,后来是用于名相,现在连名相都搞不通了,所以确实令人感慨正法不传,大法法义不明啊。

 

上面是我介绍了一下这部经的流传过程当中的一些事情,来说明它的重要地位,也说明这部经演绎的一些情况。

 

另外我这里再三强调,不管对这部经怎么判,它在整个佛经里头或是在整个佛法里头,它都有卓然特立、迥然特殊的地位,因为这部经不但是讲法相的,而且是讲法性的,所以通过对这部经的修学可明法相,也可以明法性,可以明教,也可以明禅,不光是通教通禅啦,可以印心,还可以度人。

 

达摩嘱咐慧可的时候,以《楞伽经》印心。前面说了,印心就是印证行者所证的心识境界。另外根据慧可的传记,有这么几句话,达摩说:“吾观汉地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也。”“仁者”指慧可,就是说在汉地中国啊,只有这部经,你如果依照这部经去修行,你自然可以度人度世。前面达摩不是说“吾观震旦所有经教,唯有楞伽四卷可以印心”吗,所以达摩除了说这部经可以印心之外,还可以度人度世。所以这部经地位应该这样来看。

 

慧可有一个有名的偈语,是写给一位姓项的居士的,当时这个居士有问题就写信给慧可,慧可就写了一个颂答复他,其中有两句话:“观身与佛不差别,何须更觅彼无余。”是讲众生皆有佛性、都有如来藏,从这个角度讲众生与佛没有差别,既然没差别,你就不要另外去找一个什么涅槃“无余”指无余涅槃,自己本身就有嘛!

 

苏东坡有个比喻很好,他说佛教的《楞伽经》啊,好比医学里的《难经》。中医里的《难经》,就是医道、经脉呀,有八十一问对八十一个难题都一一做了解答。一个《难经》,一个《内经》,学中医的人没有不学的。苏东坡是这样讲的:

 

  “楞伽如医之难经,句句皆理,字字皆法,后世达者神而明之。如盘走珠,如珠走盘,无不可者。若出新意而弃旧学,以为无用,非愚无知则狂而已。譬如但俗医师,不由经论,直授药方,以之疗病,非不或中;至于遇病则应,悬断生死,则与知经学古者不可同日而语矣。世人徒见其有一至之功,或捷于古人,因谓《难经》不学而可,岂不误哉!”

 

他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楞伽经》啊,等于医经里的《难经》一样,句句都是理,字字都是法,后来的人如果能够通达这部经,能够心领神会地明白这部经,那他就能够像盘子里流动珠子那样,没有不合适的,没有不方便的,没有不自在的。但是如果有人标新立异,舍本求末,不去读《楞伽经》,以为这部经没有用,像这样的人不是愚味无知,就是个狂妄之徒,这种人就好像江湖庸医一样,不读像《内经》、《难经》及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等经论,光会一点汤头歌诀,手里有几个药方,就给人家看病,碰巧也可能治个把小病,但要说到对于各种疑难病、关系到生死的大病都能判断病情病因,对症下药,这就只有懂得传统医经医论的医师才能行,江湖医生就比不了了,二者差距太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而世间有些人看到江湖郎中治个头痛脑热来得快,就讲《难经》不学也可以行医,这岂不是要耽误人吗。

 

苏东坡的这个比喻就是说真正学佛求法的人应该学读《楞伽经》,不要以为应付一下就得法了,不然的话,就成了不读《难经》的“江湖大人”了,因为《楞伽经》在佛经里的地位好像是医经里的《难经》一样,《难经》是医经的根本经典嘛。

 

还有一个道家的陆潜虚他也读了《楞伽经》,他的话说得也很好:“读金刚、圆觉、楞严过,急须细读楞伽,此返而说到至约之地者,于此苦难,甚可惜也。”他说你读了《金刚经》、《圆觉经》、《楞严经》之后,你马上就要仔细地读《楞伽经》,因为这些经啊,《金刚经》也好,《圆觉经》也好,《楞严经》也好,最后由博返约,都会归到《楞伽经》上来,所以他说,如果你不在这部经上下功人,那就太可惜了。可见这部经的重要。

憨山大师在他的著作《观楞伽记》里说:

 

“愚居五台时,曾遇一梵师,于闻国人,发长丈余,不言其寿,但云入此土三十余年,精于禅观,兼明教乘,且善方言。愚请同住阿兰若三年。每于谈次,以经中所有梵语已明者,尝请试之,所说皆与古译吻合。愚因问及楞伽经,师乃惊曰:‘遮里亦有此经耳附此是不可说不可得之法也!我土国王宝之。’因问有多少卷,余曰:‘传者四卷。’师笑曰:‘来未尽耳。此经有四十卷,此才十分之一。’及扣经中旨趣,言言皆发明离心意识境界,不可具述。

 

就是说呀,憨山大师自己在五台山住的时候,曾经碰到一位来自西域的法师,是于闻国人,头发很长,不谈自己的年龄,只说来到中国己经三十年了。憨山大师说这位法师精于禅观,而且懂得教义教乘,还会讲汉语。憨山大师请他一同在庙里住了三年,每当谈话的时候,憨山大师都把经文里面一些意思早己明白的梵文去试探他,结果他说得都跟古时所翻译的相吻合,当问到《楞伽经》时,这位长发大师非常惊奇,啊?你这里也有《楞伽经》呀?这可是不可说不可得的法呀!我们那里的国王把它当做国宝。当他听说这里只有四卷时,笑道:唉,传来的不全哪,这部经有四十卷,这几卷才占十分之一。憨山大师说,当问到这部经的主题思想时,这位长发大师回答的每一句话都显发了修行人离开心意识(染污)的境界。

 

我们仔细地研究一下,确确实实禅宗跟圆满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因为这两个法门都很非常重视一心契入法界,不起分别,直心是道场嘛;同时也都认为一切众生都本具佛性,“心、佛、众生,三无差别,”这是《华严经》讲的,也是禅宗的主张,慧可讲的“观身与佛不差别”嘛,众生与佛没有差别。不光是在基本的观点、见解上,在修持上也有很多地方相同,比如禅宗和大圆满都非常重视这部《楞伽经》。还不光是这两家,可以这么说,凡是重实修、重实证的佛家宗派,都是对《楞伽经》重视的,因为这部经是实修实证的一部经典,我在开始就讲了,它是第一真实了义经,诸佛的圣智证法。诸佛啊,都拿这部经印心的,何况我们呢。

 

 我们现在动不动就讲开悟没开悟,什么叫开悟啊?你怎么样知道他悟没悟哇?他究竟修行到了个什么境界,所证的境界有没有毛病,怎么来检验?只有这部经,根据这部经才可以证实他开悟与否,证实他修养到了哪一个层次,证实他的心识现在是一种什么境界。所以凡是重视实证实修的佛教教派都是重视这部经的。

 

所以我们对研究《楞伽经》啊,一定要注意正确的方向,按着实证实修的方向走,千万不要向着专门研究名相的方向走,尽管经里名相也要研究,但目的不是为了研究名相,不要把它当成了法相唯识学的词典,这是再三强调的。一定要把它当作印心度世用的,讲诸佛的圣智证法的,讲实修实证法门的一部经典。

 

 

 

(选自吴立民《楞伽经讲记》,略有删减)

 

 

 

 

 

 

 

 

来源:楞伽法门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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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吴立民:楞伽经有多重要?发布于2022-01-21 12:2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