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白佛言。世尊。诚如法王所说。觉缘遍十方界。湛然常住。性非生灭。与先梵志娑毗迦罗。所谈冥谛。及投灰等诸外道种。说有真我遍满十方。有何差别。
阿难向佛说:世尊,诚如您法王所说,我这个觉缘(即见性)是遍满十方尽虚空界,湛然清净,常住而不动,不生不灭的。可是,许多外道也说真我遍满十方,这与佛说见性遍满十方有什么分别呢(编按:梵志,即大梵天后裔,认为大梵天王是宇宙主宰,人死后都要回到大梵天王的国土去;娑毗迦罗,黄发外道,认为宇宙本体是冥顽不知;投灰等外道,专修苦行的外道,如裸体、涂灰身上、睡钉床、薰鼻、自饿,持牛戒、狗戒等)
阿难说:世尊亦曾经在楞伽山(今斯里兰卡)演讲《楞伽经》时,对大慧菩萨演说过这个义理,外道都认为一切万法都是自然生,自然灭,拨无因果论。而佛则说是因缘所生,不是那些外道的境界可以理解的。
敦煌莫高窟壁画 释迦、多宝二佛说法
可是,我现在仔细观察,世尊所说的这个觉性好像就是自然的呀!既不生不灭又远离一切虚妄颠倒,似乎不是因缘,而和外道所说的自然是一样了究竟是自然还是因缘请世尊再开示,令我们不会误入邪道,获悟到真正的妙觉明性。
佛告阿难。我今如是开示方便。真实告汝。汝犹未悟。惑为自然。
佛告阿难:我今天用这样的权巧方便开示,将真真实实的义理告诉你们,可是你们还是不明白,还在迷惑地认为自性为自然。
敦煌莫高窟壁画 飞天与菩萨
阿难。若必自然。自须甄明有自然体。
阿难!你如果认为这个见性觉缘、圆满周遍、不生不灭的自性是自然,那一定有一个自然的本体,而且,你自己必须能够甄别明确这个自然的本体。
汝且观此妙明见中。以何为自。此见为复以明为自。以暗为自。以空为自。以塞为自。
(编按:自然者,自为体,然为用)你现在用心观察,在妙明见性中,什么才是自然体呢譬如明、暗,空、塞,这些相互对立的自然现象,见性是以那个为自然的本体呢
敦煌莫高窟壁画 飞天与菩萨
阿难。若明为自。应不见暗。若复以空为自体者。应不见塞。如是乃至诸暗等相以为自者。则于明时。见性断灭。云何见明。
阿难,若你用明来作见性的自然本体,就应该看不见暗,若以空来作见性的自然本体,就应该见不到塞。反之亦如是,如果用暗相为本体,那么有明相时,见性就断灭啦!你还能看见明相吗
阿难言。必此妙见。性非自然。我今发明。是因缘生。心犹未明。咨诣如来。是义云何。合因缘性。
阿难言,我听佛这么一开示,知道这个微妙见性必定不是自然的了。我现在发现明白了,见性是从因缘而生的。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道理,还要咨询如来教诣,这个义理究竟如何才能同因缘性相合呢
敦煌莫高窟壁画 飞天与菩萨
佛言。汝言因缘。吾复问汝。汝今因见。见性现前。此见为复因明有见。因暗有见。因空有见。因塞有见。阿难。若因明有。应不见暗。如因暗有。应不见明。如是乃至因空因塞。同于明暗。
佛说:你说见性是因缘,我再问你,你现在因为外面存在可以看得见的明、暗、空、塞等相,于是能见的见性就现前了;那么,你这见性是因明而有、还是因暗才有因空而有,还是因塞才有
阿难,假若见性是因明而有,就说明明相是生见性之因,当暗相生的时候,就没有明相了,此时作为见性之因的明相断灭了,那么,你的见性,亦就随明相断灭了,应该就看不见暗啦。反之,假如见性是因暗而有,就说明暗相是生见性之因,当明相生的时候,就没有暗相了,此时作为见性之因的暗相断灭了,那么,你的见性,亦就随暗相断灭了,应该就看不见明啦。乃至因空因塞等等一切现象,都同上面讲的明暗的道理是一样的。但是,现在的事实不是这样的啊!明、暗、空、塞等相全都有见啊!
复次阿难。此见又复缘明有见。缘暗有见。缘空有见。缘塞有见。阿难。若缘空有。应不见塞。若缘塞有。应不见空。如是乃至缘明缘暗。同于空塞。
再说,前面已说见性不是因,那是不是缘呢这个见性是缘于明而有、缘于暗而有、缘于空而有、还是缘于塞而有假若见性是缘于空而有,等到有塞时,见性当然随空消灭,就不可以再看见塞啦!如缘于塞而有,当塞消灭时,见性也随塞消灭,就不可以看见空啦。如是乃至缘明和缘暗,其道理和空塞是一样的。
当知如是精觉妙明。非因非缘。亦非自然。非不自然。无非不非。无是非是。离一切相。即一切法。
所以你们应当知道,这个精觉而妙明的见性是如如不动的,既不是因缘,也不是自然。在究竟义上没有是亦没有不是,没有非亦没有不非。见性是离一切相又即一切法的。
敦煌莫高窟壁画 飞天与菩萨
汝今云何于中措心。以诸世间戏论名相。而得分别。如以手掌撮摩虚空。秖益自劳。虚空云何随汝执捉。
你现在为什么还是在用筹措妄想心,以世间的自然和因缘之类的戏论名相来分别思维把握呢譬如用手来撮拿虚空,是徒劳无益的,虚空怎么可以随你的手掌执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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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禅海拾贝▍开悟的楞严——十番显见【九】发布于2022-01-07 15:22:41